就在上午,在他的銀宫里,她还躲在女生堆里装作不认识他。
“怎么了?哦,你嫌我年纪大?”他沉下身,咬住她的耳垂,靜静逼问。
罗莎惊恐望着他,原来白天时她们的对话他都知道。
何塞心里有些不明不白的怒火。
女生们问她关于他跟麦克拉特谁更美丽,她居然说不知道。
很难选么?
到底谁才是正宫?
他有点生气:“说说,你是谁的人?嗯?”
罗莎咬着唇不回答他。
他不禁气笑了。
是啊,这可是罗莎。
骄傲的罗莎怎么会低头呢?
哪怕她如此惧怕他。
何塞有一双富有侵略性的眼睛,眼尾上挑,智慧而残忍,冰蓝瞳孔深沉得像在水下拨弦,寂寂的,不动一动。
“你在拒绝我。”
他平静道,眼神看人有一种漫长的感覺,没人能在那种視线下保持冷静,也没人能承受的了他那样的凝视,毁灭、浓烈、残酷。
可罗莎只是看着他,倔强的,没有表情的,只是看着他。
她在顶他。
何塞垂下眼帘,他一直在看她的眼睛,沉静幽黑的眼睛,直直看到眼底,那些深处无法腐蚀的東西一瞬间翻滚沸腾,讓他脑叶隐隐作痛。
又是这样的眼神。
似曾相识,如此反抗。
唇角传来森森细细的颤抖,他短暂停亘了下,陷入一段放空的过往中,眸光交流的一瞬像是永恒。
男人坚硬的身体如黑夜笼罩,罗莎在那双蓝色眸子里看到了强烈的恨意,是在密室中曾经看过的,她最不解的那种,里面的東西太复杂了,傲慢、暴烈、戏谑
敌意而扭曲,无法描绘的难言之耻,缓缓无声从中倾泻流出。
她感到恐怖,像蝴蝶一样颤栗,承受着来自顶端统治者的压迫,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手指冷得像长满五根銀叉子,冰冷冷地
扎进她发根,好像要把她融入身体里。
“Rosa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为什么不说话?”
“嗯?我是谁?在你面前的是谁?”
何塞非要她喊他的名字,他声音温柔,一如亲切优雅的恶魔化身。
罗莎目光空洞,呼吸声慢下来。
何塞抚摸她的发丝,感覺自己的心脏在很不舒服地抽动,神经脉络里仿佛有电流经过。
乌浓的流水与月光缓缓流淌,他看到漫出很多血,那股滋滋的电流异动随之放缓,继而奇异地消散。
血越聚越多,瞳孔倏地放大,他竟然僵住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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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塞把人抱在怀里,飞快地跑着上樓梯,他手指颤抖地给她穿好衣服,深夜把礼官和王室御醫都召来了,还有一大队御前近卫在私邸外严阵以待。
罗莎蜷着身体,任由他抱到床上,一堆醫生在几分钟后赶到,给她做各种检查,量体温、抽血、检测眼睛与牙齿,她们最后确认她的身体没有生命危险。
“生理期?”何塞听到诊断,皱起眉。
“大人,就是女人的月经。”醫生见他似乎有点疑惑,内心很惊愕。
“哦,是生理期,我当然知道那个。”
虽然也是不太懂
见鬼了,忘了这个常识,何塞冷着脸,把医生都叫出去,他以为差点要失去她。
还好她没有大碍。
他低声盘问她们:“她的情绪很不对劲,这正常么?”
从她流那滴泪,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今天的反应也很不对。
“是这样的,生理期会受到分泌激素影响容易暴躁或者抑郁。”
何塞沉默了半晌。
“既然你们都是女人,应该能明白,那种生理期的东西,能不来吗?”
医生们瞠目结舌,画面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