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雪心里松了松,俯身亲他,唇瓣先碾一碾,然后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张开了唇,有些急不可耐地要吞吃对方。
这一吻深长,郁青临满唇都是她的滋味,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想念南燕雪,牢狱的日子之所以难捱,是因为见不到她。
“对不住。”
听得南燕雪说了这三个字,郁青临心底小小的落寞即刻就被填平,甚至溢了出来,叫他觉得自己很不知足。
南燕雪忙前忙后地摆平这些事,他应当体恤感怀。
“将军哪有什么对不住我的?我如今好好的在这里,蒋家的事情也了了。”郁青临捧着南燕雪的脸庞,不住在她唇上啜吻着。
“那你在别扭什么?”南燕雪果然是觉察了。
郁青临顿了顿,轻声道:“只是觉得自己无用。”
“这些时日在牢狱里只能干等着,愈发觉得自己无用,婚书又没了,再过几年不年轻了,怕不得我喜欢了。”南燕雪详详细细剖开他的心,道。
郁青临一时无言,只听南燕雪道:“噢,对,连胸也没了。”
“这能练回来的。”郁青临哭笑不得,问:“将军既喜欢男子胸肌丰硕,乔八不是近在眼前?”
“谁要胸肌丰硕了?”南燕雪一想就觉得受不了,轻轻用指头勾勒他的锁骨,哄道:“你身板漂亮,什么都恰恰好,老了也会好看的。”
郁青临看着南燕雪,只觉得自己爱她爱到无措的地步,不知该怎么应对心中这股汹涌的暖意。
“婚书。”他道:“将军再写一张好不好。”
南燕雪没在这事上逗弄他,干脆道:“好。”
一个字就叫郁青临服服帖帖,什么摧折磨难都没留下痕迹,实在很好哄。
中秋之前,两人回了泰州。
蒋家的事算是快刀斩乱麻,但蒋伯谊牵出来的案子却一桩更比一桩多。
他的供状里还有当年郁氏替康王办事索贿的事情,同当年的贡药有误的案子摆在一处对照,便又有了一桩旧案要翻查。
郁青临为此去衙门录了几回口供,只不过他那时年幼,爷爷本就不想叫他沾染这些事,提的很少,他所知不多。
“无妨,康王那头自有眼线在。他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久了。”
南燕雪用长筷拨弄粗陶罐里的白果,听得里头裂声清脆,玩了一会后就有些懒得伺候了。
郁青临接过她手里的筷子,将焙好的白果一颗颗夹出来放在碟中晾凉,轻轻一剥脆壳,露出里头碧黄的果肉。
南燕雪用唇轻含嚼咬,只觉香糯,道:“烤过之后苦味倒柔,你叫她们剥的那些又是怎么个吃法?”
“剥了壳,水煮一道,再去了果衣,还得在水里浸个两三天的,然后不论煮什么甜汤都好下几颗了。”只是这么一筐银杏果,郁青临都安排得妥妥当当,道:“中间的苦芯一去,孩子们也好吃一些了。留下一把用蜂蜜煨了,给小铃铛吃,平喘的。”
将军府没了郁青临不会坍塌,但就像一棵不开花的树,总少了些色彩。
饶是仆妇都有些不忍心来打搅眼下‘粗陶煨白果,红袖拨寒炭’的画卷,只南燕雪扫了她一眼,道:“金书来了?”
“将军料事如神。”仆妇道。
郁青临道:“将军怎么像是知道她要来?”
“你前个不是问在泰兴的弟兄怎么是一拨一拨回来,不是一起回来的?我说他们领了差事,只能轮值,这差事就是软禁吴氏、南榕峰。”南燕雪道:“南榕林下狱了,南榕山生怕我拉他下水,先发制人求魏家上了一折,指名道姓说吴氏与浮云观的道人通奸生下南榕峰,如今反而要让这奸生子来乱宗。总之,这事叫皇上挺不高兴的,觉得污糟。”
“那,那将军受申斥了?”
“明面上的折子没有,只是私下骂我治家不严,让我把这事料理干净。”
“将军治家不严?简直,”郁青临想说荒谬,想到自己是在说谁荒谬?只能闭嘴,“将军那时候都不知道在哪。”
南燕雪无奈道:“这话是骂我没压住南榕山,不是骂我没管住吴卿华。”
“南榕山原本也不会把这事揭破,到底是瞧着蒋家一夜倾覆,生怕将军也悄没声把他弄死了,宁可出丑也要保命。”郁青临道。
这事糟心,不知该怎么收场,南燕雪道:“叫她进来。”你现在阅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