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干部以后,中原中也的工作量比之前多了许多。又要负责分部的镇压,又要负责宝石线的交易,出差的次数虽然不是港口黑手党内最多的,但至少是干部里最多的。
渐渐的,他的各门外语也变得流利,有次望月秋彦路过他的房间门口,听到他在对电话那头说意大利语,原本都已经走了过去,又“哇”了声,原地倒退回来,隐约产生了些危机感。
“看来以后要加密通话,您只能再开发一门小众语言了。”
听说了这件事的傻瓜鸟如是感慨道。
“不过中也以前的外语也不错,他一直学得很快。”
望月:“傻瓜鸟。”
傻瓜鸟:“怎么?”
望月:“你说话的语气和魏尔伦越来越像了,是不是和他打架打多了,被传染的,听起来怪欣慰的。”
傻瓜鸟:“魏尔伦还和你说什么了?”
望月:“他说中也学什么都很快,包括各方面,问我在犹豫什么。”
傻瓜鸟不语,拿起他的砍刀,又去找魏尔伦比试。
他没有独占自家首领的意思,但他的死敌魏尔伦要是插嘴就不一样了。魏尔伦作为干部,傻瓜鸟必须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才能和他打架。
中原中也结束工作,他刚刚听了会外面两人的聊天,见望月秋彦走进来,习以为常地问了句“你们不能聊点正常的吗”。
“我这不是想找个机会单独和你谈话吗。”
望月秋彦拉开椅子坐下。
“中也。”他说,“你对当首领有没有兴趣。”
中原中也平静,想也不想:“没有。你别想把事情扔给我自己跑走。”
望月秋彦:“当首领就不用天天出差了。”
中原中也抬头,目光从繁杂的文件上移开,盯着面前的青年看了会。
“望月。”他说,“我当首领你就会留在日本了?不会吧,你只会跑得更洒脱。”
望月秋彦:“……说得我很没良心似的。再说了,你当首领,以后不就能高太宰一头了?”
“这句是假的吧。”被耍了太多次,事到如今,中原中也已经能熟练分辨他的谎言,“我看起来很好骗吗,你完全就是打算带着太宰一起跑路。”
望月秋彦:。
这么明显吗。还是说太宰那这件事刺激他了?
“是你告诉我的。”中原中也陈述道,“首领交替,没有辞任,只有先代死亡。”
望月秋彦:“哪有这么绝对,你看森先生不就活得好好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是白痴。”
中原中也略微眯了眯眼,语气冰冷。
“魏尔伦已经交代了森首领和太宰的计划,战时状态下,确保首领的安全的确是最重要的,只要是为了首领的安危,牺牲几十几百的黑手党也无所谓,理论上,将旗会移到暗杀列表的最前面的决策也不置可否。”
“但一直把我瞒在鼓里,像对待无法行走的婴儿一样呵护着,试图用断绝其他羁绊的方式确保我的忠诚——”
中原中也的杀气凛冽,说完发出声冷笑。
“我无法赞同这样的方式。”
“为了港口黑手党的利益,只要太宰还在干部这个位置上待一天,我姑且还能忍耐一天。森首领也一样,他就是因为预料到我会得知真相,才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的,不是吗。”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本就互相讨厌,那么点零星的并肩作战的战友情也在此刻粉碎。
中原中也一想到自己像小丑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就恨不得一拳把他打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喔。”望月秋彦点头,“你已经能很好地站在黑手党的立场上做出决策了啊。”
中原中也拧眉:“你不帮太宰讲话?”
“我为什么要帮太宰讲话。”望月秋彦向后靠了靠,“我才不拉偏架,你们都有自己的思想了,当然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不过,我稍微有点好奇。”望月秋彦说,“怎么你最近出差回来都绕着我走了,怎么,现在流行恨屋及乌?”
说到这个……
“我在试图减淡对您的感情。”中原中也回得坦然,那双钴蓝色的眼睛一直看着他,“这样一来,等您叛逃的时候,就可以不对您手下留情了。”
听到这话,望月秋彦来了点兴致:“那成功了吗?要不现在比比看?正好广津他们都不让我出外勤,连太宰之前的地道都堵死了,我无聊得很。”
“……我怎么知道。”中原中也说完,又将目光挪回桌子上的报告,“比起这种事情,您不如好好配合一年一次的体检,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