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忽然健康、忽然有病地,翻来覆去几个回合。
泪水打湿了枕头,犹自不知。
起床后带起手环,迫不及待在霍景盛的批准下关了监听和实时对讲。
才去洗手间洗脸。
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眼睛竟然有点儿水肿,又做贼一样,背着王姨,偷偷摸摸地翻出冰袋,自己敷了个眼睛。
等晚上霍景盛带着许舒和一起回到家,乔宴的眼睛已经看不出哭过。
一家人公事公办地吃了饭。
在乔宴试试探探、小心翼翼的邀请下,许舒和也参与了饭后霍景盛和他的观影时间。
转眼到了入夜睡觉的时间。
乔宴以为午后那个在被窝里发神经的乔宴,终于要随着一天的结束,被收进历史长河。
最好他也忘了。
最好再也想不起。
最好永远不要被霍景盛发现。
可偏偏…乔宴还没沾着床睡进被窝。
霍景盛就发现了。
那时乔宴已经洗得香香的,窝在霍景盛怀里刚享受了揉腿。
然后霍景盛抱着他,把他往被窝安放的时候,忽然浑身顿住了。
乔宴还以为霍景盛的手和自己的腿一样,也抽筋了。
很体贴地想要自己爬下来,好给霍景盛缓解。
岂料霍景盛直接把他箍进怀里。
声音低沉,且带着一点少有的严肃:“乔宴。这是什么。”
霍景盛拿起了属于乔宴的浅棕色小枕头。
乔宴顺着霍景盛手的动作低头去看。
而后紧张地睁大了眼睛——
浅棕色的枕面,被他午后的眼泪打湿了好大一片,变成了深棕色!
到现在…都没有干。
第49章别怕
乔宴缩着脑袋,支支吾吾道:“也许…不小心洒了水…”
霍景盛的眸光骤然沉了下来:“想好再说。”
他的视线像无形的枷锁,将乔宴牢牢禁锢。
乔宴的心尖猛地一颤。
霍景盛脸上没有表情时,会给他一种难以逃脱的压迫感。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会显露出与生俱来的凌厉,仿佛能洞悉一切伪装。
原来往日注视自己的温柔目光,都是他刻意收敛后的模样。
这个认知让乔宴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突如其来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霍景盛的手臂骤然收紧。
将乔宴更深地按进怀里。他声音微哑:“不急。”
“乔宴。”
“什么时候想好。”
“什么时候松开。”
每一个字都像落在心尖上的锁,将乔宴困在这方寸之地。
如果乔宴再仔细感觉霍景盛。
会察觉到霍景盛紧紧攥着他腰肢的大手,在轻微地发抖。
但是乔宴陷在自己兵荒马乱的小世界,完全没有留意到。
霍景盛也没有意识到,其实他已经有些失控。
——枕上那抹泪痕像把尖刀,狠狠捅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寸寸翻搅。
上一世,没能护住乔宴的悔恨在此刻翻涌而上。
明明这一世已经严防死守,为何还是会有疏漏?
他的宴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