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心情不好,他草草回过她询问“东西够吗”的信息,倒回床上躺了一会儿,想对天花板忏悔,脑中回放的全是昨夜的荒唐画面:
她让他听话,他不听,他还去亲她。
亲了一下不算,昨晚的那个他大概率是信息素上头迷得五迷三道了,迷迷糊糊想着“她让他亲的,他亲个够”“亲她就不说话,真好用”,只要她一说话起来去够她的脸。
她都被他亲蒙了,眯眼动了动唇瓣,好像是准备警告他,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唇看上去很好亲”,环着她的脖颈去碰她的唇。
中途好像还被凶了,因为他抱住她以后就不肯老老实实靠在她怀里,觉得自己是被捞起来的美人鱼,没事就划弄下腿,闹着不要睡觉,还自说自话说自己不是小羊不睡觉。
当时的裴君凝应该挺莫名其妙的。
呵呵,当然莫名其妙。
什么人能扯着Nosheepnosleep的胡言乱语不睡觉。
他扯块枕头撞死好了。
再怎么努力装若无其事他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叮咚,好友发信息问他去不去酒吧,柳清屿回了个不去。
好友:真不去?
鳕鱼堡:我戒酒了。
好友:??为啥??
鳕鱼堡:喝破产了
好友:啥名酒还能把你喝破产?
他噼里啪啦打下一串“喝流产了”,几秒后猛地反应过来,火速删掉。
他看着是醒了,其实还在醉。
第26章[纯剧情]混乱小鱼[纯剧情]非常混……
狠狠揪了自己一把,柳清屿清醒些许,看着身上的睡衣,他浑身一震,自己就是穿着这身衣服装冷静的吗?
这不能再怨到酒上了。
三度的鸡尾酒,再怎么醉能醉到哪?
他都游到海里当美人鱼了,下一步马上要混进羊堆了,下一步说不定要顶着绵羊织毛衣了!
这不对劲。
他扯过床头挎包,匆匆迈开腿,踉跄地撑着墙壁站好,快步往外走又跑回来,闯进浴室,三两下换掉睡衣,套上外套。
必须去上个贤夫班换换脑子。
肯定是他课上少了。
春风和煦,鸟雀惊起。
“店不开了,班不上了,好好的周四跑去上课,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带着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花房,苏子籁转过柳清屿的高脚凳,因为凳子太高,他弯腰时差点扑下去给柳清屿磕了个头,还是柳清屿慌乱地拉住了他:“使不得。”
苏子籁甩开他的手,单手撑着玻璃台直起身,咬牙切齿:“谁说我要跪你。”
柳清屿哦了声,懵懵地眨了下眼,纠正:“我也不上班啊。”
“不要在意这个,回答我。”
柳清屿认真思索,答:“因为我不用上班?”
苏子籁简直要被他气晕,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反问:“那你不来看店吗?”
“……我忘了,”他心虚地道,余光打量四周,“我忘了还有个店了。”
何止忘了有这个店,他甚至没跟裴君凝提起过自己和好友开了花店,不需要总是破费买花,他可以自带。
上次想跟她提起这事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还是上次。
另一道声音插入:“也不能怪他,毕竟好久没轮到他了。”
柳清屿得到声援,找到救星般点头如捣蒜:“也不能完全怪我。”
“你还敢说!我前两天都提醒你了。”
好凶,柳清屿不自觉往后倾了倾,怀疑他打算吃掉自己。
他也不是故意的,不值班的时候,他隔三岔五来一趟,来店里照顾花草听听书,搬一两盆回家安置他的植物角,养成了随心所欲的习惯。
今早也不知道为什么头闷闷的,做事总是慢半拍,把看店的事给忘光了。
他有个坏习惯,一想事情就容易发呆,发呆就变得面无表情,好友们眼睁睁看着他当着自己的面,前一秒还乖乖应着话,下一秒就放空到外太空,将他们通通流放。
苏子籁碎碎念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他闭上嘴,也学着他面无表情发呆。
这场景实在诡异,隔着旋转花架,邢希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他举着喷壶,悠悠晃晃对着吊兰扑哧扑哧喷了几下,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也别怪他了,毕竟刚恋爱的人脑子是不太好使。”
“小鱼呀,”他放下手里的喷壶,散步般绕过花架走过来,单手搭在他肩上,弯腰贴得很近,他双眸笑意灼灼,笑道,“你不如跟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想到在周四早晨跑去Omega学院上烹饪课,没带手机,四处借电话找人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