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再来一次,还挺有趣的。”
“没趣,不来。”
萧显仰面看着床顶,心说,江容是觉得好玩,可他是要遭罪的。
今日在她家,又不能像在家里,还能去净房自行处理。
江容不满噘嘴。
“你怎么还是这么傲气,我都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就不能待我和善些?”
萧显不说话,甚至想让她不要再抱他,乖乖去床里闭眼睡觉。
不过,因为她埋怨他了,这句话萧显就没说出口。
江容得不到回应,自行用手指摸索自己的脖子。
可是除了力气用轻些时,会觉得有些痒,自己摸自己,再怎么变幻花样,也不及方才萧显亲她十分之一。
她转了转眼珠,又去抱了萧显的手来,扶着他的手腕去碰她。
果然,凡不是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他的手,碰在她肌肤上,也有格外明显的不同。
指尖传来属于江容的温度和触感,好不容易压下的起伏再度波澜。
萧显无奈。
江容玩了会儿,动了动身子,又把萧显的胳膊朝上拉了拉。
这变动不大的作为,却无意制造了更近的接触。
手肘陷进绵软中,萧显呼吸一滞,蹙着眉看向江容。
江容也傻了,刚刚还嘲笑萧显脖子红得莫名的她,比他还要快,脸唰地一下攀上一层胭脂似的粉。
虽然说之前各种依靠时也会不慎压着贴着,可不曾像现在这样正中靶心。
江容头脑一片空白,心跳得厉害。
萧显还以为她对什么都一无所知,见人面红耳赤,觉得好笑。
看来,她没那么迟钝,只是火没烧到她身上罢了。
想到刚才他脖子红了,她那般反应,萧显少见的有了揶揄之心。
他撑着手抬起身,俯视江容,落下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
“怎么,不过隔着衣裳压你一下,就不行了?”
他说着,视线移到起伏处,盯了一眼。
再看江容时,她的脸红得能滴血似的。六岁。
皇家本就大婚较早,加上如今这位继位也不过几年光景,算来确实是不过而立的岁数。
依礼谢恩,江容却没抬头。
她记起白日里刚刚瞧过的一幕话本,其中写的是一位姑娘出身低微,一朝际遇后有机会参加一场达官贵人的盛宴,却因着自己好奇多张望了两眼主家被人背后嘲笑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处处看她不起。
当时她瞧得囫囵吞枣,尚未细究,此时这些文字无端涌现,叫她也下意识地更规矩注意了几分。
她虽未贸然去看龙颜,眼角余光却是扫见帝后身后缓步跟上的一袭绯色镶金衣角,鲜亮得叫人挪不开眼。
而那亮色身畔,还有另一锦衣小子,正是寒崇。
眼睛却忽得跳起来。
江容伸手按了按。
“怎么了?”任徵注意到侧过身低声问,“不容服?”
“无妨。”众人纷纷起身,她赶紧放下手,怕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侯爷莫要担心。”
任徵多看了一眼,确定她面色无异才放心。
上边帝王一声开席,声乐乍起,有舞者鱼贯而入,水袖甩出的簌簌一响叫江容短暂地扬眉看去。
今日的寒崇坐在下首,与镇国侯府的席位相对。
碰上她的目光,小太子几不可察地牵了牵唇角,显出些与年龄毫不相符的持重来。
至于方才瞥见的另一人,却不在下边,看来是坐在了帝后身侧。
江容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座次安排。
今日说是庆贺殿试三甲,实际也是太子的拜师宴,是以,身为太傅的任徵才会被安排在这般靠前的位置,就在学生太子的对面。
而那位太师大人,不仅是太子太师,还是当朝唯一的王爷,所以上座理所应当。
江容蹙了蹙眉,想压下这会儿突如其来的眼跳。
以往外祖就总爱念叨些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老话,道是做生意的人家,有时候别不信邪。
可倘若是祸事,怕是也躲不掉的。
趁着任徵回过头,江容重新抬手压了压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