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更灿烂了,就好像我无缘无故给他送了一百万似的。
“哎呀,我不是跟你说,以后你就把垃圾放门边,我早上看见了就帮你扔吗?”
二楼就我一个人住,他一个就只在一楼门店上班的人怎么帮我扔?
我嘴角扯平:“哦。”
他好像没感觉到我的不高兴,继续笑眯眯的:“要是咱俩住一套房子,都不用你打包收拾咯。”
呵呵。
我懒得理他。
说起来,我真想知道,如果他见着我客厅里那个光溜溜的男人,他会怎么想?还敢操着他那蹩脚的普通话对我打招呼,问我去哪吗?还敢自以为是地傻笑,对我说着些莫名其妙的俏皮话吗?
男人?
吐了。
楼下就是街道,街旁有垃圾桶。但我并不打算扔在这里,太危险了。
这条街不远处的公园就是我发现他肮脏罪恶的一切的地方。
扔那儿?
我认真思索了几秒……可以,就让这玩意儿的东西回到那脏地,也算满足了他一个念头——他那么爱在公园和那女人幽会,那就让他的衣服呆那儿吧。
我记得那一片某些角落还有人“做生意”,还有流浪汉,说不定有哪个流浪汉捡了他的衣服穿身上偷看谁“做生意”呢?这算他“饱眼福”咯。
真是和她相处久了,自己也变善良了:)。
处处为人着想呢。
去公园的路上我想了很多。
他死了的事迟早会被人发现,也迟早会被她知道。
或许她能在他死后知道他做过的恶心事,又或许不会。
我要不要告诉她他已经出轨了,甚至她还算得上第三者?
万一她并不生气,还原谅他怎么办?万一她还自责自己插足了别人感情怎么办?万一……她埋怨自己不够好,才让他憋不住偷吃?
这几个万一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她就是那么善良,处处体谅他人的人。
要不,再等等?
看她伤不伤心?要是不伤心,我就告诉她?
难搞。
公园这会儿明面上没什么人。
但我知道,还有些小情侣、流浪汉隐藏在黑暗中。
但在老城区生活这么些年,我同样知道走哪些路可以避开这些人。
我找了一处还算隐蔽的地方,那儿有个垃圾桶。
但即使有,我还是在周围发现了好些塑料袋、水果皮。我把那包衣服扔进垃圾桶里,又捡了些塑料袋盖在上面,勉强算是做个遮掩。
“铃铃铃……”
哦对了,还有那玩意儿的手机。
隔着手套,我掏出了他的手机。
来电人是……老婆。
虽然刚刚翻看他手机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把她号码备注成这两个字,但再次看到,我依然轻易地被挑起了怒气。
我手指用力捏住手机,如果它是刀,我现在已经拿着它折返客厅,把它捅在他身上了。
我真想把他的心刨出来看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什么玩意儿!
铃声响了很久,终于停了。
我暴涨的怒气也随着铃声的停止而渐渐消散。
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仿佛受虐似的翻出了他和她的短信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