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
他等着入圈套。
宣本珍满意地勾起唇角,“老师可听说过钱生财的道理?”
望舒似笑非笑:“愿闻其详。”
“学生知道有一个好地方可以快速让我们发一笔横财,只不过,怕老师没胆量跟我去。”
“只要不是去醉花阴,为师都陪你。”
他不喜欢青楼这等腌臜之地。
“那好说,赌坊敢不敢去?”
本以为望舒会犹豫,但他立即答应下来,“可以。”
他抽走宣本珍手里的两枚铜板,走到一个摊贩面前,买了一张面纱给自己遮上。
宣本珍:“……”
气得牙痒痒。
“老师,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望舒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眉眼,“珍珍刚才也没说我不能带面纱不是?”
“……好吧。”
宣本珍总有办法整他。
身为崦嵫山的圣子,居然敢去赌坊,传出去不得名声受损?
说不准国师鹤龄若知晓了,会勒令望舒回天府受罚,那她自然摆脱他这个色魔。
到了赌坊,人声鼎沸。
里头都是一些赌红眼的赌徒。
很吵。
望舒眉心微皱,很快松开,随宣本珍挤进一个围满人的方桌面前。
是骰子赌大小。
他们只有一个铜板,可要慎重。
宣本珍捏着铜板盯着不停摇动的骰盅,隆隆咚咚声不停。
“啪”地一声脆响,骰盅倒扣在紫铜托盘上。
“买定离手。”那人吆喝。
有人买大,有人买小。
宣本珍约莫知道一些赌坊的门道,跟着少部分人群押了小。
那人一开,叁点二,果然是小。
宣本珍赢了,如此有来有回,过段时间,宣本珍手里已经有叁两银子。
她比较慎重,赢了钱也没每局都跟,有把握再下,也不全下,要留一半的钱做保底。
赌坊气氛很热烈,换句话说,又吵又臭,望舒隔着面纱都能闻到旁边大汗身上散出的汗味。
他自上而下打量那人一会,头发掺稻谷,脚底踩草鞋,穿着赤膊短衫,一边大口吃鸡腿,一边拿油腻腻的铜钱下注。
显然,这人白天干完活,连饭都不吃,就跑来赌坊玩了。
不止他,赌坊里多的是这种人。
被这种汗味包裹,望舒觉得今晚的澡白洗了,回去还得再沐浴一回。
宣本珍正思考这局赌哪个,忽听望舒道:“你这样太慢了。”
他们何时才能离开。
宣本珍不满,望舒压低音量,道:“全部下注,买小。”
宣本珍诧异,回头看他,即使只剩一双眼睛,也能看出他对这种环境很是煎熬,“你靠谱吗?就让我买小,万一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