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问出如此……天真的问题。”
“这需要什么复杂的理由吗?”
“就像人类孩童会因为觉得有趣,便用热水去浇灌蚂蚁窝,用放大镜聚焦阳光灼烧小虫一样。”
“我如今身为神明,偶尔兴致来了,随手折磨一下此间的生灵,用以取悦自已,观察他们的反应,这不是很正常、也很合理的事情吗?”
罗刹:“……?!”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之人的思维竟然能扭曲、非人到这种地步。
这种自内心的、将恐怖视为理所当然的冷漠,让他感到遍体生寒。
而另一边,雪衣等云骑军、武弁的阵型已经开始因为极致的痛苦而逐渐溃散。
她们的身上,无论是血肉之躯还是身上穿戴的机甲、武器,都开始如同活物般生出恶心的脓疮和溃疡,一切物质都在这种诡异的瘟疫权能下飞坏死、腐朽。
罗刹看得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他不是真正的“奥托”,没有那种逆转乾坤的恐怖力量,此刻若是贸然出手,最大的可能不是救人,而是把自已也彻底搭进去,暴露这莫名其妙的身份。
无奈之下,他只能痛苦地垂下头,紧紧捏住双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强迫自己不去看眼前这幕正在上演的人间炼狱。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
众人的气息也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衰减。
然而。
就在这绝望的氛围弥漫之际——
一道清脆的娃娃音,突然如同九天惊雷,响彻在整个幽囚狱外围:
“哼!本将军只是稍不留神,竟让罗浮溜进了这么大一只臭不可闻的老鼠!”
“但既然来了,那便不用再想着离开,给本座彻底留在这幽囚狱,好好反省吧!”
这声音如同带着某种净化的力量,瞬间驱散了众人心头的阴霾!
“是太卜大人!”
“有救了!是符玄大人!”
“符太卜小心!此人所掌控的力量邪异至极!能腐蚀万物!”有云骑忍着剧痛高声提醒。
然而,还没等他们的提醒说完,所有人便惊愕地现,周身那蚀骨灼心的疼痛和奇痒,竟如同潮水般迅退去!
甚至连身上那些正在溃烂流脓的可怕疮口,也都在一阵柔和清光的笼罩下,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恢复如初,仿佛从未出现过!
与此同时,站在中央的多托雷猛地抬起头,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在他的感知中,自己与「纳垢」神国之间那坚不可摧的联系,竟在刚才那一瞬间,被一股霸道无比、充斥着“绝对秩序”与“界定万物”意味的力量……强行切断了!
“呵……孱弱无力!”
符玄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若是由星宝亲自执掌的深渊之力在此,即便本将军将「天道」神技频驱动,也绝无可能如此轻易撼动其与深渊本源的联系。”
“由此可见,你所窃取的这所谓深渊神位,根本不曾得到深渊意志真正的承认!”
“你,不过是一个侥幸拿到了神明遗落权柄的窃贼罢了,甚至连门槛都未曾真正踏入!”
紧接着,她的语气陡然变得更加严肃,甚至带上了一丝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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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记得称呼本座为「将军大人」!而非「太卜」!”
这庄严肃穆、仿佛在宣布什么头等大事的语气,让刚刚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众人瞬间都有些无语凝噎。
符太卜之心,真是罗浮皆知。
但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人家景元将军还没正式退休呢!
您这篡位……啊不,继位的心思,表现得也太急切了点吧!
但符玄显然不这么想。
她觉得,此刻已经有了妻子、甚至可能未来还会有孩子的景元,心思已然不纯,不再适合担任需要绝对理智与牺牲精神的仙舟将军了。
仙舟的将军,必须像她符玄一样,拥有钢铁般的意志,且毫无世俗的欲望与弱点!(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这么一想,符玄顿时觉得自己更加理直气壮了。
她无视了多托雷那阴沉得快要滴水的目光,直接动用「天道」神技的伟力,如同拎小鸡一般将这位不可一世的“伪神”强行禁锢,然后随手扔进了幽囚狱最底层的特制牢房。
做完这些,她似乎还觉得不够稳妥,想了想,又顺手给隔壁牢房里某个正在睡大觉的、名为「呼雷」的倒霉蛋,也额外加上了一层厚厚的天道神技枷锁。
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