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赵莽,你父亲藏了二十年的东西,该交出来了。"
赵莽缓缓抬头,右眼的蓝雾里,他看清了来人的脸——
金丝眼镜,德堡的胸牌,和二十年前照片里一模一样的面容。
k博士。
"你们要的从来不是噬心蛊,"赵莽冷笑,右臂的蓝光如火焰般燃烧,"是藏在基因锁后面的东西。"
k博士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聪明。但你父亲没告诉你吗?量子密钥一旦解锁,就再也关不上了。"
赵莽的皮肤开始结晶,蓝光如潮水般蔓延。
但他笑了。
"我知道。"
下一秒,矿洞深处,某种沉睡的东西苏醒了。
3。3终极漩涡实验
1。克莱因瓶的黄河
老牛湾的河水在雷暴中沸腾。
闪电劈开铅灰色的天幕,赵莽跪在河滩上,右臂的冰魄纹路已蔓延至脖颈,皮肤下的幽蓝光脉如呼吸般明灭。他的右眼完全结晶化,视野里不再是现实,而是无数重叠的量子概率云——德堡生物当年研究的根本不是基因武器,而是时空拓扑学。
面前摊开着两样东西:雷火筒的残件,和从德堡银行保险柜里抢出的导线圈。两者的断裂处竟呈现出完全吻合的量子纠缠纹,像是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撕裂。
"递归实验……"赵莽的喉咙里滚出沙哑的低语。
父亲笔记最后一页的潦草公式在脑海中浮现:
λ=h(m·Δx)
——普朗克常数除以质量与位移的乘积。这是量子隧穿的方程,也是打开克莱因瓶的钥匙。
闪电再次炸响的刹那,赵莽猛地将两件器物对接。
"咔嚓。"
导线圈与雷火筒残件咬合的瞬间,整段河道的浊流骤然静止。雨滴悬停在空中,河面泛起诡异的蓝光,紧接着,万吨黄河水如被无形之手攫取,倒悬而起!
浑浊的水流在空中扭曲、折叠,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克莱因瓶结构——没有内外之分的莫比乌斯环在四维时空的投影。瓶口处的水面形成绝对光滑的镜面,映照出的却不是当下的河滩,而是……
万历十一年的噩梦。
镜面中,浑浊的黄河水上漂浮着无数尸体,他们皮肤泛着同样的幽蓝结晶,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冻结。岸边,一群身着明朝官服的人跪拜着,而站在他们中间的,赫然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k博士,或者说,某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存在。
"递归实验……"赵莽的瞳孔收缩,"你们在时间闭环里重复了四百年的实验!"
克莱因瓶的镜面突然波动,一只手穿透水面,猛地攥住赵莽的右臂。那只手的皮肤下,幽蓝纹路与他如出一辙。
"莽儿。"
父亲的声音从四维投影中传来。
"河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递归函数——我们永远逃不出的时间闭环。"
赵莽的右臂结晶疯狂蔓延,冰魄纹路如活物般爬向太阳穴。他忽然明白了噬心蛊的真正意义——不是锁,而是递归函数的终止条件。
"要结束这一切,只有一个办法。"
父亲的声音渐渐消散,而镜面中的万历十一年开始崩塌。
赵莽抬头,看到k博士站在河岸高处,嘴角带着永恒不变的微笑。
"你终于明白了?"k博士轻声说,"噬心蛊锁死的不是基因,而是时间。"
赵莽的右眼蓝光暴涨。
下一秒,他纵身跃入克莱因瓶的黄河。
——递归必须被打破。
2。万历年的活祭
水镜中的世界摇晃着,像一张被雨水打湿的古画。赵莽的右眼结晶闪烁着,将四百年前的场景投射进他的神经——这不是幻觉,而是量子纠缠态的实时观测。
穿着鹭鸶补子的工部官员站在熔炉旁,手持朱砂笔在名册上勾画。"第三十七个!"他高喊,声音穿过时空的褶皱,刺进赵莽的耳膜。
锦衣卫拖来一个书生。那人青衫染血,左臂却结满幽蓝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赵莽的测序仪突然震动,自动扫描出基因标记——郑彦昭,万历八年进士,左臂藏有密函的复本。
"大人!下官愿以死明志,但求莫毁尸骨——"书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玄冥司的黑袍人无声上前,一掌击在他后背。冰晶如瘟疫般蔓延,眨眼间覆盖全身。两名力夫趁机抬起这具人形冰雕,将其推入沸腾的银浆熔炉。
"滋——"
白雾升腾,测序仪屏幕突然爆出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