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乃一国储君,大安未来的天下之主,越是这般越是要做出表率。
除夕前一日,全套车马,配齐人手,送魏长山与魏衍之前往皇陵。
皇后没有去送,而是继续跪在中宫殿外脱簪戴罪,日日抄经,以表诚心。
因为糟心的事情比较多,这个年皇帝也过得心不在焉,宫宴虽照常举办,但明显简单仓促了不少。
原本外命妇是不得入宫参加年节宫宴的。
但今年不一样。
皇帝提前传旨,命周江王世子夫妇入宫参宴。
席间,皇帝频频与江舟饮酒谈论。
江舟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倾听,但每每开口都能一针见血,说到关键之处,惹得圣心大悦。
偏他生得眉眼如画,清隽俊朗,与盛娇坐在一起,堪称一对璧人。
皇帝瞧着心情好,又独独给他们夫妇赐了菜。
盛娇略吃了两杯桃花酒,脸颊微烫,心头热,只觉得舒坦松快,冷不丁目光掠过正前方,对上了兰妃的视线。
兰妃眸色阴沉。
满脸的脂粉都挡不住眉宇间的阴郁。
盛娇举杯示意,莞尔一笑,盈盈如春花。
兰妃咬牙,到底没有回敬,而是瞥开眼不吭声。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明贵妃了,而是众多妃嫔中位置较高的那一个罢了,没什么特别。
她在皇后跟前说不上话,皇帝对她也全无往日的温柔耐心。
能保全今日地位实属不易,更不要说宝贝儿子还被派去守皇陵……
皇陵多苦啊,什么都没有,她的衍之如何能受这份罪?
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让兰妃红了眼睛。
她忍不住去看正坐在高台上的皇帝,他的身边陪着的,却是昭贵妃。
看似不起眼的女人,今日却一跃成为整个后宫中最尊贵的存在。
兰妃捏紧掌心,染着鲜红的豆蔻尖尖的,深深扣入皮肉。
酒过三巡,正是微醺。
盛娇起身去外头散散酒气。
不一会儿,兰妃便跟了过来。
“真没想到……你还有今日,能坐这一道与皇家共度年节,叫你久违了吧?”兰妃开口便是酸溜溜的话。
“景王殿下已经跟随太子殿下抵达皇陵,昨日传书来说,二人在皇陵中日日跪诵祝祷,很是诚心;陛下闻言,总算脸色好看了点,到底是陛下的亲骨肉,陛下也不舍得。”盛娇似笑非笑,说起另一件事。
闻言,兰妃脸色愈难看:“你如今可看笑话了。”
“兰妃娘娘,您这话就不对了。”
盛娇眯起眼眸,“论理我如今也是圣上亲封有诰命品阶的女君,维护皇家颜面与尊严是我分内之事,我哪有笑话可看?论情,陛下待我周江王府龙恩浩荡,且我又与娘娘您还有母女名分在,更是自家人,哪有看自家人笑话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兰妃被说得哑口无言。
末了,她想起了什么,冷冷道:“且让你风光得意一阵,你怕是不知晓,等年后一场战事就要起了,到时候还望女君大人能多多出谋划策,替君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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