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话,兰妃翻了个白眼就回席。
江舟见盛娇久久未归,找了出来。
见妻子正沉思着什么,他抬手替她紧了紧衣襟:“外头冷,略散一散就好了,再吃几杯咱们也可回府,别叫冻着自己又染了风寒。”
“好。”
夫妻二人一道回席。
皇帝瞧见了,笑道:“你们俩,在府里亲密就算了,怎么进宫赴宴也要这样形影不离么?这该羡煞旁人了。”
“回陛下,还请陛下体谅微臣成婚晚,又与内子情投意合,格外契合,是以难免情难自已了些,微臣没有旁的想法,就想着能与内子一双两好地伴到老,便足矣。”
江舟憨憨回话。
这样一片赤子真情听得众妃嫔也难免动容。
皇帝轻轻颔:“就你们俩未免太孤寂,还是早些添个一子半女的,往后生了长大了,送到宫里来,朕教他读书识字!哈哈哈哈!”
江舟嘴角上扬:“陛下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微臣可就当真了。”
“金口玉言,还能诓你不成!”
众人闻言,纷纷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明白。
一场宫宴结束,盛娇与江舟回到府中。
梳洗更衣歇下,江舟才问起她席间在外头呆做什么。
盛娇将兰妃的话复述给丈夫,又道:“我只是在想她说的战事是哪一桩……”
“如今大安国力强盛,兵强马壮,邻边小国只要不是主君疯了,就不会起兵战乱;这一打,注定会输就算了,指不定还会被大安顺理成章地吞并。”
江舟淡淡道,“你看看如今边境相邻的小国,但凡能活到今天的,都不简单,这么浅显的道理三岁孩童都明白,他们不会不明白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就是怕有人从中作梗。”她眼眸微沉。
“不怕,从明日起算上我这边,咱们来一个消息整合,派出更多的暗探借着商线出去探查,有蛛丝马迹就报来你我这儿,就算他们再如何小心,只要行事就难免会留下痕迹,必会被我们知晓。”
江舟给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盛娇阖眼轻笑:“好主意,就这么干。”
这个年,周江王府过得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下人们一个个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裳,还得了不少赏钱。
压岁钱是在年初一。
大家喜笑颜开,排着队给盛娇请安拜年。
盛娇早就备好了铜钱碎银子,用红纸封好了,外头还贴了个金灿灿的福字,又喜庆又吉利。
众人领到了压岁钱,越高兴。
江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想过,过年还要给府里奴仆压岁钱,从前他可压根没做过。
听了一上午的吉利话,盛娇又亲自过目了这几日厨房备的菜单。
一扭头瞧见丈夫闷闷的,她笑道:“这是怎么了?”
“今年多亏了你在,不然咱们府里这些下人什么时候能领到压岁钱……”江舟无奈。
“你从前不怎么管家理事,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盛娇理解,“料理一个府邸的庶务可不比你在外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