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衣汉子疾跃而出,双剑一晃挥出一片精芒,道:“吴姑娘请赐教,我等身为本帮弟子,自不能目睹帮主危难无动于衷。”
吴澄碧面色冷漠道:“如此姑娘就成全了你们。”
一双黑衣汉子鼻中冷哼了一声,挥剑疾展开一路剑法,只见剑气冲天,寒飚电旋中,千朵金星涌袭吴澄碧而去。突闻两声闷哼扬起,却未见吴澄碧如何出手,两支长剑脱手飞掷半空,一双黑衣人如受重击飘身倒地,面如金纸昏迷不醒,金旭等人见状面色大变。
吴澄碧冷笑道:“这两人只昏死过去,一个对时自会醒来,金帮主,好汉作事好汉当,何必连累无辜,贵帮手下一齐出手也是白饶,奉劝金帮主命他们回转,仅留下一人护送令郎。”语外之音,视四海帮高手无异土鸡瓦犬,生杀由之,韩维武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直想不出一个两全之策。
此刻左右二判靳雷疾闪而出,捧剑躬身道:“姑娘武功高绝,不胜钦佩,老朽兄弟二人愿请赐教,如若不敌,当死而无怨。”
吴澄碧星眸中*射两道霜刃寒芒冷笑道:“当日夏口江滨渔村也有你两人在,姑娘念在你俩奉命施为,是以法外施仁,既然如此,莫怨姑娘出手无情了。”
二判冷冷答道:“老朽怎能见怪姑娘。”靳云倏地一剑,袭向“期门”大穴,剑招辛辣诡异,带出划空啸风之声。
靳雷也攻出一剑,就在靳雷剑招将出未出之际,吴澄碧右掌虚空一抓,倏地向靳云右腕拍去。掌式似“火中取栗”,又似“金豹露爪”,却两者都非是,诡奇之极。“叭”的一声,靳云右手腕脉穴如被利刃砍中,痛彻心脾,长剑呛郎坠地。
却在这时,靳雷一招“天龙吸水”,寒虹惊天劈向吴澄碧肩头。吴澄碧武功委实神奇莫测,右手原式不动,身躯一个疾旋,靳雷长剑剑光无巧不巧地为吴澄碧五指抓住。靳雷只觉一股奇寒之气由剑身导入右臂,迅疾如电攻入内腑,待他警觉不妙封住穴道已是无及,立时浑身气血并凝,面色青紫,目瞪口张僵住。
金旭此时已知吴澄碧武学高不可测,不言而知系习自“三元秘谱”,自知凶多吉少,但乃一帮之主,宁折不弯,缓缓撤出肩头日月五行轮。八臂灵官韩维武忙道:“帮主且慢。”
金旭回面黯然一笑道:“韩老弟,老朽将犬子付托与你,切莫令他习武,江湖上总无是处。”
韩维武心如刀绞,低声道:“待小弟去说服吴姑娘。”说着疾跃了出去,向吴澄碧抱拳一拱,道:“吴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冤怨相报何时可了,何况令尊人死不能回生……”
吴澄碧面寒如冰,厉叱道:“住口,父仇不共戴天,你是谁?”
韩维武苦笑一声道:“老朽八臂灵宫韩维武。”吴澄碧不由怔住,挟霜刃的目光仔细打量韩维武一眼,四海帮万里狙击,这韩维武似未出手,只觉恩仇之间极难分别。
突闻韩维武低声道:“吴姑娘,可否另借一处说话?老朽有话奉告。”
吴澄碧淡淡一笑道:“好。”娇躯一转,向崖下走去。
韩维武正待启步随去,忽听金旭说道:“韩老弟,老朽已决定杀身了结这段冤怨,你无须枉费心神。”
八臂灵官道:“小弟与吴姑娘相谈另外一事,与此无关。”说着已疾赶上吴澄碧而去。
吴澄碧走至崖下,回头嫣然一笑道:“韩老师有活请快说。”
韩维武正色道:“倘我那奚凤啸老弟早日赶去姑娘府上,老朽相信姑娘亦不致于必欲寻仇。”
而吴澄碧一听奚凤啸之名,不禁顿泛惊喜之色,道:“韩老师遇见他么?他在何处?”
韩维武长叹一声道:“奚老弟对吴姑娘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使吴澄碧不知所答,陡然间玉靥泛呈玫瑰红晕,继而自觉有点失常,面色倏然一整,道:“奚少侠对我恩重如山。”
韩维武道:“敝帮主咧?”
吴澄碧闻言杀机逼露道:“仇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