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人杰已揉身而上,施展壁虎功贴身右栏,目光偷觑过去.只见四外屋上屋下面布满了无数黑影,二亭桥上七个黑衣人阻着上官相群邪一行。上官相心神微震,目中怒焰暴射,大喝道:“你等是何来历?”
黑衣人冷笑道;“在下等奉了庞公子之命,请上官令主暂且留步,其余武林高手去留听便。”
上官相狞笑道:“庞镇寰小辈阻老夫离去为了何故?他也胆大妄为巳极,可别怨老夫心辣手黑。”
黑主人冷笑道:“上官令主且慢狂言,庞公子如惧你也不致严命我等阻拦,据庞公子查明移祸裁脏谣诼,实出自上官令主散布,使我家公子含冤不白,为此屈驾暂留。”
上官相大怒道:“此乃莫须有之事,方才老夫在紫云楼庞镇寰为何不说?”
黑衣人阴阴—笑道:“那是我家公子当着天下群雄面前保全令主脸面。”上官相闻言怒火猛炽,手中龙旗疾挥面出。
突然,暗中冒起一条黑影,身形疾如流星,一道寒光随身而出,吐出三点寒星,点向上官相腕臂三处重穴。剑势诡异奇犹,逼得上官相疾跃开去。来人身形沾地,正是那公孙入云。上官相方才目睹公孙入云与寿人杰搏斗,剑招之奇自己无法企及,不由心补大震,鼻中怒哼一声,道:“原来是你这老匹夫。”
黑道群邪本与上官相貌合神离,以利相合,见状知庞镇寰必欲得上官相而甘心,均不愿卷入这场是非中,不约而同纷纷离去,只剩下上官相及随从四名能手。上官相为之又惊又怒,杀机顿萌,手中龙旗蓄势待。公孙入云一声森冷长笑出口,长剑疾卷而出,寒光电奔,洒出一片寒星。
只声腾起一声凄厉惨叫,血光进射中一具身形倒了下去。原来上宫相瞧出公孙入云这一剑招委实诡异难解,剑式之后有极厉害的变化滔滔不绝,是以忙移星换位疾挪而出。却不料他那手下竟无辜遭殃,剑芒卷体而过,尸分两截,鲜血喷洒。
此刻公孙入云剑劈一名手下后,就在他剑势衰竭未起变招之际,上官相大喝一声,龙旗攻出一招“旌云蔽日”,漫空旗影,罡风如山,临头罩袭而下。那知公孙入云剑招不改,冷笑声中一式“顺水推舟”挥出,招中套招,疾变“火树银花”。
上官相大惊,龙旗疾展,弹指间攻出七招,罡风山涌,辣毒凌厉。公孙入云冷笑一声,剑势宛如大河长江般,滔滔不绝攻去,俱是诡奥不测,罕睹的奇学。庞府武士多人亦动攻势,合击上官相手下三名高手。不到片刻,上官相三名同党,先后断肢折腿倒下昏死过去。
可是庞府武士亦死伤十数人,二桥亭畔尸体狼藉,血迹斑斑,使人骇目怵心。这时,天色已放曙光,上官相目睹情势对他极为不利,他几曾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心中虽怒火如焚,却又不能不权衡厉害,知不可恋战,顿萌逃念。
只听公孙入云冷笑道:“上官相,你怎么不敢施展玄阴雷珠。”
上官相厉声道:“老夫何能连累无辜,公孙老师,你如武功可胜老夫,敢随老夫去郊外放手一拚如何?”龙旗挥展处,忽见街现出九如上人等武林正派高手疾掠而来,深知不走是不行。
公孙入云大喝道:“那里走?”挟剑急追而去。
武林群雄遥遥望见,均扑向西南方急急追下。庞府武士忙于清理死伤纷纷撤去一空,二亭畔重现一片平静,居民渐现往来市廛。此际寿人杰三悄然遁赴郊外,迳往西南方追赶公孙入云,身法疾如奔电,一口气追出十余里之外,置身青葱密郁一片山岭中,但上官相、公孙入云、武林群雄均告失去无踪。
寿人杰心头下由浮起一片怅惘,暗暗叹息一声。蓦地,草丛中猛然冒起一条身形,寿人杰一眼瞥清正是老龙神上官相,不禁出声呼唤道:“上官令主。”
上官相看清寿人杰,怒视了一眼,冷笑道:“你也要与老夫为难么?”
寿人杰微笑道:“不敢,但寿某急须知道纯阳子现在何处?”
寿人杰阴阴一笑,倏地反腕撤出金剑,金虹逼吐,寒气回逼,道:“天下事天下人管,老龙神威望已荡然无存,在寿某面前疾言厉色未免不智。”说时金剑一式“指天划日”攻出。
上官相眉宇间充满杀机,龙旗一招“托梁换柱”斜击挥去,左掌暗运真力即待出石破天惊一掌。就在这掌力欲吐未之际,林中突弓弦乱响,弩箭暗器如雨由四面八方狂射而至。上官相、寿人杰猝然不防,如非机警以剑旗抢护自身,几乎丧身在乱箭之下。
两人大怒,分扑而出,寿人杰金剑剑势暴洒,草木披靡中血光喷冒,杀出一条血路,正要腾身离去之际,突感一股巨大无比的罡力打中胸后,身形不禁冲出数步。忽闻身后传来庞镇寰冷笑道:“姓寿的,还不纳命来么?”
寿人杰只感头目晕眩,胸口气血逆腾,闻声大惊,知落在庞镇寰手中生不如死,忙逼聚一口真气,疾如流星奔去,一口气奔出十数里,身形不支倒在一处幽僻涧谷内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渐渐醒转过来,睁目望去,只见夜空繁星闪烁。察视星象,已是三更将残,暗道:“我已昏睡几乎一个对时了。”他只觉胸膈隐隐作痛,四肢乏力疲软,心知内伤不轻,取出两颗灵药服下,调息行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