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复低头一看,瞳孔骤缩。
和离书!
“清漓,你这是做什么?”他难以置信,“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是若烟她……”
“与她无关。”郝清漓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平静无波,像看一个陌生人,“是我不想过了。”
“不可能!”程复失态地抓住她的手腕,“你明明那么爱我!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郝清漓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微微皱眉。
下一秒,程复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甩开,踉跄几步撞在门框上。
郝清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那力道,仿佛只是拂开了落在肩头的灰尘。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她语气淡漠,“程复,我的爱很贵,你挥霍完了。签字吧,别让我瞧不起你最后这点体面。”
程复看着她决绝的眼神,那里面没有半分留恋和不舍。
他心头一痛,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知道,多说无益。
最终,他颤抖着手,在和离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郝清漓接过和离书,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多谢。”
说完,她拿起那把擦得锃亮的斧头,扛在肩上,越过程复,径直走了出去。
程复:“……你去哪?”
郝清漓脚步未停:“去讨债。”
*
简若烟正坐在房中,心神不宁。
程复离开时的眼神让她害怕。
她不知道程复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碎木纷飞。
郝清漓扛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大斧头,逆光走了进来。
简若烟吓得尖叫一声,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
“郝清漓!你想干什么?!”
郝清漓没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然后,她抡起斧头,对着旁边那张名贵的梨花木桌子,狠狠劈了下去。
“咔嚓!”
桌子应声而裂,碎屑四溅。
简若烟捂着嘴,吓得浑身抖。
郝清漓一脚踹翻椅子,又走到梳妆台前。
那些瓶瓶罐罐,胭脂水粉,被她用斧头柄粗暴地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她像拆迁队一样,把简若烟房里值钱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简若烟缩在角落里,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郝清漓砸完东西,丢开斧头,走到简若烟面前,蹲下身。
她伸出手,捏住简若烟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那力道,让简若烟感觉自己的下颌骨快要碎了。
“你不是喜欢装柔弱吗?”郝清漓凑近她,声音不大,却带着冰冷的寒意。
“你不是喜欢演戏吗?今天我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她猛地松开手,简若烟跌坐在地。
郝清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下毒的证据,我已经交给程复了。和离书,他也签了。”
她看着简若烟瞬间惨白的脸,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