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也得回去拿件替换衣服吗。”听她一说,杨廷松“哦”了一声,呵呵起来,秀琴也跟着笑了起来。
回到家,老伴儿这盹儿也醒过来了,李萍见提篮里装得满满腾腾,“嚯”了一声,“哪吃得了这么多呀。”
“我也说吃不了,可秀琴死活不答应。”杨廷松点了根烟,见老伴儿上锅台拿起面盆,忙笑着拦阻起来,“不还没过四点呢吗,这么着急做饭干啥?”提篮还没给人家腾出来呢,就把黄瓜捡出来码在锅台上。“秀琴还说让香儿过去呢,要是知道他脚崴了,准跑过来。”
“那你不没说吗?”说着,李萍跑去厢房拿家伙事。“就手给东院送点,也吃不完,搁着都蔫了。”
“我说什么?告她香儿脚崴了?这她还忙不上乱呢。”人家秀琴又得伺候伯起,还得赶工伺候木匠师傅,哪腾得开身。
“是够谁一呛的。”李萍拿着自家提篮子,打门外走进来,“他爸,伯起没好点吗?”
“在门口碰见的秀琴,她说有起色了,也不知是真有起色还是搪塞。”杨廷松把烟掐灭了,把锅台上的瓜匀出一少半留吃,剩下的都装进了提篮里,递给李萍:“麦乳精什么的也没人喝,回头给提溜点不就看了吗。”
“能帮着咱就帮,不也算是咱两家人的感情吗。”李萍扭头朝里屋瞅了下时间,抄起提篮朝外走去。“我五点要是没回来,你就去东头。”
“那我现在跟你过去不就得了。”
“你先歇个脚,提篮子不也没还呢吗。”
“我这不也没事么。”这么说着,杨廷松拾起了空提篮,“要不,要不我再看看伯起介,陪秀琴待会儿。”边走边说,“你还别说,多一口人不显,秀琴这一回去,还有点不适应哩。”
“可不。”二次进到厢房,李萍从套间里又给拿出不少别人送来的东西,装进老伴儿的家伙事里,“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少很多,感觉这一走冷清多了,还挺想她。”
“我不也是吗。”出了屋,锁好门,杨廷松把手搭在眉上,“回来得洗个澡。”
知了噎起脖子长一声短一声地叫着,由近及远,转悠起来又从远处传到近处,连在一处。地面上泛着一层黄光,跟泼了层热油似的,咕嘟嘟地,烟都冒出来了。三角坑里的水清澈而又碧亮,隐在草丛或浮萍下的鱼被晃动的柳枝扰了清梦,便在青蛙擂鼓的鸣叫中游动起来,或吐几个泡,或扑腾起脊背。蜻蜓打水面上飞过去时,浮在上面的太阳晃动得更厉害了,荡起的层层涟漪都变得鲜艳起来。
秀琴没敢在大白天去三角坑里洗,用盆子提前打出来的井水放到泛白的井沿儿上,连晒带烫已见温乎,她就把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扔在了一旁的地上,随后拾起盆里的手巾拧了拧,给上面打过香胰子,从脖子处开始擦拭起来。她寻思,擦完身子再把头洗洗,香儿差不多就该到了。打上礼拜到现在,又过去一个礼拜,她还挺想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这里虽说闷了点,倒也没人打搅。往下一转,毛巾又顺着秀琴白净且略微隆起的肚子抹了起来,她边擦边琢磨,又看了下一旁准备出来的裙子和丝袜,这动作都比平时快了三分——清水洗干净私处,由上到下捋着大腿又擦了一遍,到最后连脚趾头都给抹了几抹。感觉差不多了,她就拾起一旁的肉色连裤袜,给井沿儿上泼了点凉水,人往上面一坐,弓起一只脚来,套穿起来。
比不得云丽那种精致,也不如灵秀与生俱来的白,身为农家妇女,秀琴的身体丰腴圆润,更像是刚出锅的馒头,喧软中带着十足的嚼头,她没有艳艳身上的那种野性和顽皮,从富态的脸上,从饱满的胸脯上,从肉嘟嘟的肚子到隆起的小腹,再到两条肉感十足的大腿,却更彰显出一股母性味道。
秀琴站起身子,下意识往上提了提袜腰,她前看后看,又低头照了照。腿就像是擦了层粉,指甲清晰可辨,上面的经络也清晰可辨,连卡巴裆都朦朦胧胧的,好在上面没长阴毛,不然黑乎乎的一片,不定得多骚呢。难道你不骚吗,还不好意思了?自惭形秽之下,秀琴面上带臊,心里一阵乱扑腾。摘了两条黄瓜泡在水瓢里镇着,又想起那天书香说的话来,禁不住自我安慰起来。香儿说过不嫌弃我,乐意跟我好。这么想着,嘴里就哼起曲来,边哼边捡起裙子套到腰上,又托了托两个奶子,连背心都不想穿了,就弯下腰,就着剩水洗起头来。她搓着头,一阵胡琢磨。给别人都多少次了,却唯独没让香儿尝尝,亏着我儿了。正走神,忽听身后沙沙响了两下,秀琴下意识就喊了声“香儿”,她抹了把脸,有些沙眼,模模糊糊看到个人影打瓜架后面窜了出来。
“来了也不说言语一声,还吓琴娘。”奶子被手掏上时,秀琴腆了腆胸脯,笑着又支语起来:“一上来就摸琴娘的咂儿。”大手盖在胸口上,香儿不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却变得急促起来,那双细皮嫩肉的手倒扣起来又搓又揉,就这么会儿工夫,奶头就给他搓硬了。
“琴娘这头还没洗好呢。”秀琴扭捏起身子又朝后拱了拱,脸上堆满了笑,“黄瓜给你镇好了。”香儿仍旧没说话,秀琴心里不免起了疑心,就又喊了一声“香儿”。别看间隔好几个月,她永远也忘不了跟孩子做爱时的感受——这个时候香儿早就“琴娘琴娘”的叫唤上了,哪能一声不吭呢,更不会把手压在自己脑袋上。警觉之下,秀琴抹了把脸,当她扫见脚下面的阴影时,身子登时绷了起来,“谁?”她没看走眼,那确实是一双黑色圆口布鞋,老人穿的。“怎,怎会是你,”瞬息间惊得目瞪口呆,人都傻了,“你,你要干什么!?”她抱起胸口,但下一秒又给对方按了下去。“大疼你。”
“你,你,你咋耍开流氓了?”
“瞅你说的,还见外了不是。”秀琴早已吓得面无血色,这当口,裙子又给撩了起来。“嘶”的一声,身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与此同时,一只大手便抓了过来,按在她的屁股上。“老安子都行我就不行?别晃悠,大这就来疼你。”秀琴挣扎着直起身子,然而两条腿却跟灌了铅似的。“你松手,撒手啊。”她连番呼喊,身后之人双手一抱,就这么着,她又给对方搂进了怀里。“还怕别人听不见吗?!”只这么一句,秀琴就彻底软了下去,“喊呀,怕伯起这病好得快就接着喊?”
“杨大爷你别,别这样,我求,求你了。”秀琴心乱如麻,既不知道家丑怎会被对方现的,又闹不明白,原本可亲可敬又德高望重的一个人怎会突然变了个人,“香儿要是看见,我这脸往哪搁。”
“撞不上,香儿在他娘娘那边养伤呢,再说这个点也没人会来,你就把心搁肚子里吧。”
“听,院里电锯又响开了,不也没碍着伯起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