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虚缝起两只小眼儿来,也拍起手来:“去年没看成,今年务必得让他们当场表演一次,最好是挤瓶子里,再标上号,完事开家长会时拿给他们家大人看,怎么样?”
从厕所走回来,还没到教室门口书香就听见屋里的笑了。“说什么呢,跟热摇似的。”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继续啊,都看我干啥?”
焕章给杨哥把座一让:“这不惦着礼拜去你家看看吗。”
“快拉倒吧,我妈指不定在不在家呢,再说现在我也没在家里住着。”书香一摆手,又把手指向众人,“说,准的主意吧?”
没等焕章跳出圈来,就给大伙儿推了过去:“焕章提的,也都在集上把东西订好了。”
“是我提的怎么了?”焕章看着书香,他把脖子一颈,转回声又指着这群人,“行,啊,一个个的就这么干。”大伙儿哈哈哈地,又笑了起来。
“等杨哥脚好了,咱再约约杀他几波,”笑过之后,众人又围了上来,“不耽误看世界杯,等八月开踢前儿球感啥的也都有了,到时咱们也未必上来就被淘汰。”
“大夫说半个月不能碰球。”杨书香身子往后一倚,左脚搭在腿上,“这回行了,妈拉个巴子,成瘸腿驴了我。”
放学时,焕章让杨哥站门口别动,他跑去车棚把山地骑了过来。“晚上我驼你回去吧。”变器一调,驶上硬道,“省得胖墩再往回折了。”
“这回谁也不用。”书香仍旧坐在前梁上,“我娘娘开车接我来。”尾随在大部队后面,刚出校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和柴鹏一起正左顾右盼在找寻着,书香“哎”了一声,身子登时就扬起来了,“妈,妈。”
“灵秀婶儿。”焕章也跟着打起了招呼,紧倒了几脚,凑过去,“给杨哥送东西来了。”确实,灵秀手里拿着个小白瓶,跟切开几节的接力棒似的,“给你杨哥送云南白药来了。”
“感觉好多了。”打灵秀手里接过药瓶,柴鹏也在跟前,就道:“不也都没吃饭吗,集上一块堆吧。”
从南口进去时碰到了沈怡,她跟灵秀说,“上午还碰到师公了呢。”
灵秀点点头,问道:“你吃饭没?”
“我早吃了。”沈怡说完,书香就扯头带着大伙儿来到老地方,下了车,他让焕章和大鹏去三马子的前脸跟老师傅要大饼,温过之后才知道沈怡已经吃过了。“切两拼盘,大的。”他这话刚撂,灵秀已经走了过去,把焕章和大鹏支了回来,她给每人要了碗方便面,盘算着人数,又跟老师傅点了几张大饼。
灵秀刚坐下,沈怡就问了起来:“听师公说了,昨儿你带着香儿去的。”
灵秀苦笑一声:“要不是听你说,指不定什么知道呢。”说得书香把头一闷,也不敢接茬。
“老太爷跟老太都还问来,以为你昨儿晚上还过介呢,结果也没来。”和灵秀说完这个,沈怡又看向书香,“嘿嘿,这是要把脑袋扎裤裆里吗?”书香抬起头时,沈怡又敲了敲桌子,“就说你呢。”
“我怎么了又?”
沈怡眼一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了?净气你妈了。”本想缓和着语气把话讲出来,不想话音儿刚落就被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她低头看看,再抬头时,灵秀抿了抿嘴,“你再吃点吗?”看着她内双眼,沈怡咧咧嘴,蠕动两下之后便朝书香翻了个白眼。“老太爷回介了,说等香儿放周末过去看看。”正这个时候,许加刚从外面闯了进来。
“怨我怨我。”他凑到近前,站在沈怡边上,连说连比划,“要不是因为撞了杨哥,他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儿。”
“还给自己长辈儿了?”沈怡伸手打了过去,“没轻没重的也不瞅着点。”
“其实上周日就惦着过介。”许加刚嘿嘿两声,解释起来:“跟你也说了,跟我老叔也提了,要给杨哥赔个不是。”
“这还差不多。”沈怡往里挪挪屁股,给他腾了落脚的座,“又都是家里人,以后可别玩那悬。”
“行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书香朝沈怡摆了摆手,闻到一股酒味,客套起来:“跟着再吃点?”看他面色微红,估摸是吃完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