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桑岩推开卧室房门。
傅怀斐坐在窗前,月色细雪一般笼在俊美的脸上,他垂着眸,神色落寞。
桑岩已经很久没见傅怀斐这样了,愣在原地喃喃叫了一声,“先生?”
傅怀斐长睫动了动,却没有回头。
看着满身忧郁的傅怀斐,桑岩担忧地问,“您怎么样了?”
“就连小旬都要结婚了。”傅怀斐失神道:“看来,我是遇不到那个人了。”
桑岩忙说,“怎么会,您这样优秀……”
“小桑,你不用安慰我,到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傅怀斐勉强一笑,三十九度的忧郁,“我这一生注定要与孤独为伴,宿命罢了。”
桑岩走过去,半蹲到傅怀斐身旁。
傅怀斐的手被握住,桑岩仰头望着他,专注而真挚。
桑岩的掌心很热,包裹着傅怀斐的手,“先生,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陪着您。”
看着桑岩柔软的嘴唇张张合合,傅怀斐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神色有点不自然。
他忍不住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力道很轻,几乎是不可察觉的,不像是抗拒,更像蜷了一下手。
但桑岩还是察觉到了,他松开傅怀斐的手。
傅怀斐看了一眼桑岩的手,然后偏过头,没有说话。
见他情绪不高,桑岩提议,“先生,今晚要我帮您助眠吗?”
傅怀斐还是没看桑岩,但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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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岩点了香薰,是傅怀斐喜欢的木质调。
傅怀斐躺在床上,桑岩拿木槌敲了一下钵盂,声波随之震动,悠远而宁静。
在悦耳的嗡鸣声中,桑岩拿狼毫一样柔软细腻的毛刷,扫过傅怀斐的眉眼、鼻梁,然后又从鼻翼轻轻划到他的耳廓。
傅怀斐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他有一段时间身体特别不好,神经衰弱,经常失眠。
桑岩特意从一位冥想大师那里学了这个助眠的方法,经过多次尝试、摸索,最后找到适合傅怀斐的方式。
桑岩又轻轻敲了一下钵盂,然后拿毛刷细细沿着傅怀斐清晰的面部轮廓拂过,留下痒痒麻麻的触感。
傅怀斐舒服地用下巴蹭了蹭被子。
他的动作很隐蔽,但没逃过桑岩的眼睛,于是用毛刷去扫傅怀斐的下巴。
傅怀斐又忍不住蹭了一下,显然是很喜欢这种轻抚。
等人睡着后,桑岩轻轻地说,“晚安,先生。”
还有一线意识的傅怀斐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是习惯,含糊不可闻地回了一句,“晚安,小桑。”
桑岩一愣,眼睛弯了弯,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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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许殉婚礼前一个月,许殉就跟傅怀斐商量PlanB计划,以防万一。
桑岩以为许殉是太过紧张,没想到结婚当天还真出事了。
有人大闹婚礼,而两位新郎趁乱不见了。
与此同时,傅怀斐收到了许殉发过来的消息,让他启动PlanB计划。
桑岩帮着傅怀斐在许殉家弄了一个小型婚礼,也将沈亭州这边的家人请了过来。
他有条不紊指挥着人布置客厅时,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无时不刻地盯着他。
桑岩每每回头,身后一点异常也没有,大家都在帮忙布置。
等桑岩转过头,傅芸芸才从拱形花门后探出脑袋。
她压抑着声音,兴奋地对电话那边的秦诗瑶说,“是千金大小姐攻、万能型管家受!”
秦诗瑶跟她持相反意见,“我怎么感觉是忠犬攻跟他的娇气大小姐受?”
傅芸芸毫无节操,“也好磕,我都喜欢!”
就桑岩跟傅怀斐的互动,谁看了不说是一对?
秦诗瑶突然问,“你哥他们还没回来?”
傅芸芸说,“没呢,等他俩回来了,秦姐我给你开视频直播婚礼。”
秦诗瑶非常满意,“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