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俞接受虞明宴的一切,就如同虞明宴无条件包容他一样。
所以在虞居容自闭,需要人照顾的那段日子,苏俞从来没跟虞明宴发过一次脾气,也没有针对过虞居容。
虞居容的病情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开口说话、不接触外人、情感封闭,没有正常人的喜怒。
后来虞二叔病情加重不得不做手术,虞明宴提早接手家里的生意。
虞二叔下过两次病危书,虞明宴也因为忙碌生过一次病,虞居容终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这个家需要他!
他逐渐变得正常,开始帮虞明宴打理公司,分担虞明宴身上的担子。
但只是看着正常。
实际上,虞居容很少有情绪上的波动,他笑的时候未必开心,皱眉也未必是不悦。
他模仿正常人的喜怒哀乐,让自己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
“像他这种感情过于淡漠的人,是很喜欢那种有强烈感情的人。因为他自己没有,所以他对这样的人感到好奇。”
“沈医生。”苏俞弯唇笑着,对沈亭州恶魔低语般,“那个小周就是这样的人哦。”
就是感情强烈,会被虞居容盯上的人。
沈亭州的鸡皮疙瘩瞬间冒出来了。
他想也不想掏出手机,起身去给贺子探打电话。
看着沈亭州的背影,苏俞哼道:“我就知道你最喜欢那个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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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探为人乖戾,行为嚣张,但遇到贺家人的事又会变得柔软、忠诚。
他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任何特质在他身上都像硬币的正反面那么清晰。
虞居容看着眼前这个感情充沛且激烈的人,笑意若有若无。
贺子探眉头紧拧,齿颊绷着上下咬动,盯着一个方向满脸暴躁。
“还没出来吗?”贺子探扭过头,不知道第几遍问虞居容,“你确定他在里面吗?”
虞居容好脾气地说,“确定。抽烟吗?”
贺子探从不爱抽烟,但今天烦躁到了极点,接过那根烟用力咬在嘴里。
火还没有点上,虞居容忽然说,“出来了。”
贺子探直直盯着从会所出来的男人,眼神如同恶鬼。
男人大腹便便,面色暗黄,眼袋很大,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
这个人就是贺子探血缘上的父亲。
贺子探一脸狠戾地上前,却被身旁的人摁住了。
男人上了路边一辆车,虞居容开车载着贺子探跟了上去。
虞居容应该是踩过点,准确知道什么地方没有监控,等男人下车后,打晕拖上了车。
汽车开到郊外时,被扔在后备厢里的人已经醒了。
贺子探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薅着他的后衣领拖了出来。
男人吓得瑟瑟发抖,声音发虚道:“你们是谁?我有钱,只要你们放过我,唔……”
贺子探一脚踢断他的肋骨,疼得男人不断哀号。
看着扭动在地上,五官扭曲的男人,贺子探心里的厌恶与恨意更盛。
他拎起男人的衣领,厉声问,“你还记得方芸冉吗?”
看着一脸狠辣戾气的贺子探,男人肉皮抽动着,“……谁?”
贺子探掐着他,又提了一遍方芸冉的名字。
男人毫无印象,他年轻时也是公子哥,交过的女朋友如过江之鲫,更别说随便玩玩的。
一时不知道这个姓方的跟眼前的人什么关系,男人胆战心惊地摇了摇头,“不,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