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泪滴讲完她的故事之后,我思索了很久都没回过神来。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懂了泪滴的故事,仿佛了解到了某种感情,但又仿佛没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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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故事。」我听到韦尔奇对泪滴说。
泪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斜对面传来了戈兰多尼的声音:「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韦尔奇扭头看向戈兰多尼:「我在杜加德城教会待了很久,你去过教会的话应该见过我。」
「好像不是……」戈兰多尼摇了摇头,「你很面熟,你是不是挪威人?」
韦尔奇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你也是挪威人么?」
「我在那里长大的。等等,你不会是……」
「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吧。」韦尔奇呵呵一笑。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么?」
戈兰多尼在那边笑出了声:「哎呀,不得了。真的是韦尔奇·哈康啊!他可是曾经的挪威王子啊!我很久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
听到这句话以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韦尔奇身上。
在很早之前挪威爆的内战中,挪威的皇室被掀翻了,整个国家乱了套,皇室成员全都下落不明。对我来说,挪威作为一个遥远的国家,那边生的事情只是新闻里的一些文字和图片而已。我所知道的是,当时的挪威国王和女王在奥斯陆的诺贝尔和平中心表讲话的时候,死在了炸弹爆炸案之中。
没想到韦尔奇竟然是身为挪威皇室的王子,这让我有种措不及防的感觉。
很久以前,韦尔奇在教会接纳了我、梅尔菲斯和小龙雀。那时候韦尔奇就问了梅尔菲斯一个问题,而梅尔菲斯很干脆的回答过他,诺贝尔和平中心的爆炸案就是他做的。现在想来,原来梅尔菲斯就是杀掉韦尔奇父母的人……
如鲠在喉。韦尔奇在那个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异样原来是这个原因,我只是想不到他能够这么冷静的面对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
看着我的样子,韦尔奇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每个人都要讲一个故事的样子啊,那就让我先来吧。」
「我的故事不长。很久之前,教区里有一个中年教士。他这个人啊,属于那种默默做事的那种家伙。文化水平不高,也就是高中毕业的样子,除了教典之外对其他东西都没太涉猎过。我们经常说,不善言说的牧师不是好牧师。他就不是一个好牧师,我从来没听过他做过宣讲。最初,我对他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半跪在孩子们的面前,抚摸着孩子们的头,露出含蓄的微笑,对他们轻声相慰,我就是这些孩子们中的一个。」
「后来,教区有牧师被指控猥亵儿童,因此掀起了轩然大波。大概有两三个牧师被控告了吧。那个时候整个教区的监护人都如临大敌,几乎要把教会掀个底朝天。然后,教会内部有人告说,他也有过猥亵儿童的行为。」
「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告的。告人说,他是在忏悔室里对自己倾诉的。虽然教会有着对忏悔绝对保密的原则,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在乎这点了。现在我知道,那是一场诬告,是某个看他不顺眼的家伙编造出来的谎言。因为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的我经常和他一起独处,而他从来没有任何反常的行为。」
「人们已经不关心这是否是诬告,也不再关心任何证据,他们联合起来对他进行了o39;审判o39;,他再也无法在教区内呆下去,只能被转移。然而,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他新就职的教区。于是人们继续给他定罪,施以冷漠和憎恨,再次剥夺掉他的一切。最后,他不得不放弃了牧师的身份,成为了一个租住在廉价公寓的装卸工。」
讲到这里的时候,韦尔奇停顿了一会。
戈兰多尼坐在他旁边,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诬告、陷害、彰显着人类黑暗面的恶意,这只是小恶。而那些自以为正义,对认定的所谓o39;恶行’施以惩罚的人才是真正的大恶——人类的原罪是愚蠢,这就是你想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