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叶片,对孩子们说:“你们看,不说出来的话,反而更容易被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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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全班同学自地在操场上围成一个圆圈,静静地坐了一个小时。
当他们结束静坐的时候,地面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草芽,每一片叶面上都写着一个字,拼成一句无主语的宣言:“我们都在。”
而在图书馆里,林晚舟也将她那本永远写不完的《未完成之书》锁入了地窖。
她在扉页上写下这样一段话:“有些话,需要十年才能写完。”
她开始每天手写日记,但不再期待草叶的回应。
某天夜里,暴雨倾盆,她听见窗外的藤蔓沙沙作响,起身查看,现所有自动浮现的文字都消失了,唯有一片叶子上留着一行小字:“你终于…不急了。”
她笑了,将日记本放在窗台上。
第二天清晨,日记本被雨水浸透,墨迹晕染,但新长出的草叶却拼出了她昨夜的独白:“今天,我又摔了一跤——但这次,我笑了。”
老吴也收到了海洋局的邀请,希望他协助建立“海语翻译中心”,承诺配备最顶级的设备。
但他婉拒了,只请求保留那串风铃。
当晚,他梦见亡妻站在海边,对他说:“你现在听到的,才是真的。”
醒来后,他将所有的声呐记录烧毁,只留下那块旧木鼓。
第二天,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他照例听着风铃,却现节奏异常——不再是舒缓的民谣,而是急促的、警报式的拍击。
他立刻召集村民撤离。
三个小时后,海啸冲毁了码头,唯独风铃所在的高坡安然无恙。
有人问他是如何预知海啸的,他指着那面旧木鼓,平静地说:“它昨晚,敲了一整夜。”
韩松将那枚陶片埋入湿地之后,便与裴小满告别,说是要独自去旅行一段时间。
裴小满也没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一路顺风”。
裴小满回到城里,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
不知不觉间,他又走到了那座废弃车站附近。
他想起之前柱子上出现的那些字,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再去看看。
当他走到废弃车站的时候,却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原本就破败不堪的候车亭,此时更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倒塌。
而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整个候车亭的柱子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缝,那些裂缝如同蛛网一般,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他缓缓地走到候车亭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裂缝。
突然,他感觉到,那些裂缝,似乎正在微微地颤动着,传递着某种细微的……震动。
裴小满脸色苍白,双腿颤抖,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那栋已经废弃多年的学校……
裴小满的心脏砰砰直跳,像擂鼓一样,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却又夹杂着一丝兴奋。
这感觉,就像玩密室逃脱,刺激又上头!
他小心翼翼地穿过摇摇欲坠的候车亭,来到学校废墟前。
废墟里,钢筋扭曲,砖石散落,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像一股陈年的霉味,直往鼻孔里钻。
他伸手摸了摸墙上的裂缝,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小时候玩的积木,只不过这些“积木”更大,更危险。
突然,他现这些裂缝竟然在微微颤动,频率竟然与他的心跳一致!
他像是触电般缩回手,又忍不住再次贴近墙面,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断断续续的低语从墙体深处传来,像老式收音机里的杂音,模糊不清:“……孩子……书包……还在……”
裴小满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也太诡异了吧!
他咽了口唾沫,没有回应,而是从书包里掏出一支粉笔,走到一块残存的黑板前,用力写下:“我来过,明天还来。”
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巨响,吓得他一激灵。
回头一看,一根断裂的横梁缓缓滑落,砸出一个巨大的问号形状的坑。
裴小满愣住了,这难道是…废墟给他的回复?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紫脉草种子,轻轻放在坑沿。
风起,种子没有飞走,反而钻进了碎石缝隙。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整片废墟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颗小小的种子,在碎石的缝隙中,无声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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