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夹杂着恐惧揪成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勒住她。
她匍匐在他脚边,安静又乖顺,真如一只被驯服的幼羊一般,拼了命透出自己的顺从,生怕鞭子落下。
“跪直了。”
她努力调整自己的身体,发顶突然被一只手抓住,拎了起来,几乎一瞬间,她便跪成了他满意的姿势。
那只紧抓她发丝的手一直在轻颤,他默不作声,她泫然啜泣。
窗外风声雨声在昏暗的环境里,帮着二人掩饰各自心间的波涛汹涌,方寸尽乱。
久到雨势渐大,震耳欲聋时,他才极小声开口:“我很念你,你可知?”
赵琛心如游丝,韧而不断,一头连着他,一头拽着她,万语千言,日思夜想,通通化成一枚印,沾了火,烙在他心上。
他眼中不知何时酿出了泪,辛漪颜三个字燃着火,将他整颗心烧成灰。
灰烬如恨,搓成针扎着他。满腔的怒火,寻谁发泄呢?
他眸色越来越冷,看着在他掌下瑟瑟发抖的那具身子,心里瞬时窜起一个念头,恨需要发泄,欲望就不用吗?
他如鬼魅般地笑了,眼眶里的泪还未来得及散,与那似刀锋般的眼神混到一起,要将人生生剥开一般。
他舌尖顶着齿根,用似滚过沙砾的音调开口,“伺候朕。”
他看着她身形一颤,局促又可怜。
他笑着解开衣带,敞开双腿,升了温的掌按住她的头顶,将她往自己身前挪。
他闭着眼,脑海里全是辛漪颜的样子,她的笑,她的娇,她的泪,她的一切。
曲未终,她却选了生死不见。
怨,化作一团邪气聚在他丹田间,蓄势待发。
顶不住的徐婕妤抬手撑开自己,捂唇干呕,被他一把拽住头发,再度挪至身前,逼她张嘴。
她泪化雨,倾泻而出。
温热混着寒凉,愉悦了赵琛,让他沉浸在虚假的妄想之中。
明知不是她,偏自欺欺人,信以为真。
攀至顶峰时,赵琛一把甩开她,顺手拿过榻几上的敛口盏,洒了茶,接了这夹杂着浓烈恨意的惦念。
他闭目舒气,强逼自己沉浸在欢愉里,神魂颠倒的时候,最糊涂,最分不清真假。
他贪恋这份温存,极度的贪恋。
渐缓睁眼时,他刻意不去看徐婕妤。
真是不错,自辛漪颜死后,他只能自抒,如今把这人的脸挡上,这身子是真有几分像她,做个发泄的物件,未尝不可。
当徐婕妤被嫣姑娘再次蒙上眼的时候,她又一次,天崩地裂。
敛口盏倒扣在她身子里,她看着燃在她眼前的香,疼的都快麻木了,可她知道,香不尽,没人会松开她。
倒吊的姿势,让她头昏脑胀,恨不得立时死过去。
泪顺头顶的发丝滴落于地,滩成掌大的一片,渗进砖里,留下印记。
雨后明朗蛙鸣声声,月挂疏影疑声阵阵。
影儿双手托腮,眯着眼看翟离,又问一遍,“当真?”
第96章九十六章我教你,什么才叫以死相逼……
翟离揉着珠串,满眼迷绵,“不信?”
影儿挑着一边眉看他,唇角轻抿,显然不信。
她伸舌润唇,就听翟离又添一句:“你这曲水周围,通常有十二卫,我午间回府后就全卸了,所以今儿整个下午,你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影儿想了想,午后推窗望湖时,确实不见素日里那几身墨青衣。
这才狐疑的歪了歪身子,视线侧过他去看房门,“你又想做什么?”
翟离眼眸一紧,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圈着,按住她的双腕在她耳侧阴森森开口,“我依你,你疑我?若你还想喝药,我也可让晚灵端了来。”
影儿紧忙开口:“不必,是我促狭了,你松开些,抓的我疼。”
翟离不松,搂着她,唇抵她颈侧,漫不经心地明知故问:“今儿和柔澜说什么了?”
影儿止了些反抗,轻一蹙眉,“你耳聪目明,你会不知?”
他眼底眸色不变,只顿一瞬,勾出笑来。
与她有关,他怎会不知?
曲水的人撤了,花香亭的人又没撤。
只是有些难过,她当真是定了万分决心,要与他对抗到底。
捂不热归捂不热,但她如此,多少还是寒他的心。
他笑得有些嘶哑,“我不知,我方才说了,诸事依你,你不想喝药,那便不喝了,你不想我的人盯着你,那便不盯了,你要的自由我给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