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制伏的金乐娆等来了师姐的第三遍询问。
同样的问题,怎麽有人会连问三遍啊?
这问话的方式似曾相识,金乐娆猛地想到了师姐离开玉筱台前的那个夜晚,师姐温温柔柔地勾着自己腰带把自己拉近,短短几句话功夫,竟一连反问了自己三遍——你不想让师姐去找季星禾吗。
三遍……
难道是……
金乐娆目光转向身旁那人,突然从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当时师姐是不是想让自己挽留一下,或是承认什麽?
承认什麽?
像现在这个承认不恨她,承认爱?还是承认对她的在意和占有欲。
“想听我亲口说的话,为什麽不刻意引导一二,你倒是教教我怎麽回答你啊。”金乐娆想到什麽也不掖着,直接就问她了,“前不久你问我想不想让你去找季星禾,那话……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她讨厌有话不直说的人,可当时的她对师姐好像确实也没有直抒胸臆,别扭又古怪地偏不承认自己的在乎,哪怕再吃醋不开心,也还嘴硬着,只能在事後拉着青沙荷追过来。
金乐娆也看得明白自己的内心,自己对师姐是有占有欲的,无论是爱是恨,自己都想一个人霸占对方,让谦逊宽和丶品行高尚的师姐撕下那得体的僞装,哪怕是和自己置气争吵丶失控到处罚自己丶也好。这样至少自己也能知晓,师姐是明确在意着自己的。
那师姐呢……她对自己也有占有的心意吗?
之前的金乐娆肯定会说没有,但今夜看来,事实不是这样的。
比如那三遍如出一辙的询问,师姐不像是在无聊地逼迫自己,而是想让自己承认对她的在意。
“……你不想让师姐去找季星禾吗。”
师姐为自己连答案都想好了,当时的自己好像只需要简单的点点头,就能圆满师姐的心意。可是自己却没有迎合她。
想让自己承认对她的占有心思,才是师姐对自己的占有欲的体现。
叶溪君此人性情清冷内敛,心思太难猜,她对自己的占有和在乎,委婉地体现在细微的细节处,要是不几次三番地回头细想,根本察觉不出来啊。
“是师姐想听你亲口说。”叶溪君俯首侧着脸庞,轻轻挨在她肩头,“教过的,引导过的,都不能算作纯粹。”
此地会放大那些拼命克制的东西,若不是今夜的天时地利人和,金乐娆想,自己一辈子都察觉不了师姐的婉转心意。
“是,你没刻意引导和教我,但是……你是不是偷偷为我作弊了。”金乐娆攥紧双手,心头又是一阵酸涩,“就比如写好答案才来问我。”
“你还恨师姐吗?”
“你很恨师姐吗?”
“你要一直恨师姐吗?”
三个如出一辙的问话,情绪却层层递进到人心里,被束缚着的她只需要在挣扎时顺势轻轻摇一摇头,就可以取悦到对方了。
原本是多麽简单的事情……
叶溪君沉默良久,没有否认,金乐娆则努力地扭头去看她的眼睛,情绪突然涨了起来。
“你这麽要求我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蛊惑我说出你想听的话吗?”金乐娆语气急促起来,一边着急忙慌地给她递台阶下,一边说着和好的恳求,“那你也说一些我想听的话行不行,今夜,我们就当扯平了。”
叶溪君并没有如她所愿,而是渐渐冷淡下来,掌心轻轻搭在她後颈上:“师姐先问的话,要你先来答。”
为什麽自己一次次递出去的台阶她都不下!金乐娆实在忍不了了,她崩溃道:“你是师姐,能不能别这麽小气,说句好听的哄我是能掉一层皮吗?顺着我的话说下去,又能怎麽样啊!”
她们的关系不知在何时扭曲到了极致,病态地依恋纠缠这麽久,彼此却都不肯先一步低下头颅。
叶溪君没有再与她争执,自从那次争吵後,她也知道师姐每次都有在刻意回避冲突,即使矛盾不解决,也会说那一句空泛无力的“抱歉”。
“抱歉。”叶溪君敛眸,神情漠然地帮她去解开束缚,“是师姐弄疼你,让你不开心了。”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叶溪君,别忽视我的话!”金乐娆气极,恶向胆边生地直接凑过去在师姐肩头用力咬了一口,“你要气死我了!”
“抱歉。”
“别再说抱歉!”
两句话同时开口,又同时落下。
屋里突然陷入风雨欲来前的死寂,叶溪君盯着她发红的眼眶看了片刻,将那正要解开的发带突然收得更紧了。
金乐娆呜咽一声,狼狈地乱了发,师姐冰凉的手指抵在自己唇角,又轻缓坚定地推进了口舌间,没有术法可以施展的人用最原始最实际的手段来让人缄口,是高高在上的的欺辱,是那人自恃高位的轻慢……
金乐娆实在打不过她,抻颈求饶间,口衔几缕耳畔碎发,她不适地摆摆脑袋,泪流了满面,到底没能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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