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们?可以用灵力随时隔空取物,把铜钱移到没有被指出的杯子下呢?”莫枕眠晃悠悠地摆动着腿,若有所指地问。
思?忖片刻,星浔很快领悟话中深意:“你的意思?是,等我们?融合回整体?,就?将我们?几个曾经?的躯体?当作容器,让完整的神魂可以自由地在?其中转换,每个躯体?都?可能是‘本体?’,也都?可能是迷惑它的障眼法?”
“没错,如此这?般,必要之?时便可以断尾求生了,目标变大,它就?更难以揪住我们?的根本,”说着说着,莫枕眠又?叹了口气?,“但这?个计划有一个问题,我和边迟月找不出什么?术法,能做到在?神魂离开后,仍然维持着躯体?的活性和修为,以等待随时再启用。”
“最好还能让我们?每个人的躯体?像往常一样起居、生活,能够正常与人交谈,让人无法一眼看穿是具空壳。”
斜撑着脑袋,莫枕眠苦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以蛊虫控制躯体?的行动不够灵活,起尸法会让人面露死相,音律之?法操纵需要媒介……”
“现在?我们?已经?排除了不少功法,恐怕只能到偏门禁术中寻找了。”
“正巧,”出乎意料,星浔忽地轻笑一声,“我正巧研究旁门左道、神魂禁术多t?年,知晓一门上古传承,可解此忧。”
“——该传承名为傀儡术,在?外已失传多年,而我恰有收藏孤本,放置于邀月城城主府密室内。”
“……”
莫枕眠怔怔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似乎被震撼到了:“那个神神秘秘的,因修习各种禁术而为人诟病的邀月城城主,是你?”
“正是。”星浔面色不改地应道。
“……你真的是仙尊吗?”莫枕眠一脸怀疑,“确定不是什么?奇怪的邪修?你们?名门正派居然尊你为首领,真是疯了。”
动作一顿,星浔温柔地问她:“你还有事要与我说吗?”
“没……”
刚刚吐出一个字,莫枕眠便看到星浔一挥白袖,随之?一道疾风猛然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吹到九霄云外了。
而识海中,则得到星浔一句传音:“明日子时,你和魔君来邀月城府前寻我。”
……
星浔合上笔记,久久不能平复心绪。
怪不得,在?“原主”的笔记中,提她曾看到疑似现代社会的形容……
怪不得,云鹤总说“原主”口中时而会冒出一些新奇陌生的词句……
胸膛之?中,心脏剧烈跳动,仿佛有某种力量压迫着肺腑,让星浔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向来笔挺的腰背也不得不逐渐弯下来,佝偻如迟暮。
穿越前的记忆不断在?她脑海中翻腾,越是重现在?眼前,越是不断地提醒着她,与过往的距离。
她原本以为,自己与家乡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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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远太远了。
曾经?她所能想象的,离家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远渡重洋的海外;现在?,面对?时间和空间共同铸造的鸿沟,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跨越了。
好痛苦。
手指力道一松,笔记便从中滑落,掉在?地上翻滚了几页,泛黄的纸页上铭刻着时光流逝的齿轮。
双眼空洞,星浔木然地盯了半晌,忽然毫无预兆地弯起嘴角。
起初,她居然猜测,“原主”和她同样是穿越者,只不过“原主”意外失去?了记忆……
其实她早就?隐隐地从蛛丝马迹中,预感到了一个不愿接受的结果,不过是强行自欺欺人,对?着明晃晃的暗示自圆其说罢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明明她以前最瞧不起的,就?是自欺欺人、逃避现实的人。
好可怜,好可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嘴角勾起的弧度愈来愈大,她弓着腰抱住双臂,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洞府中。
“哈哈哈哈哈——”
明明笑得这?么?大声,怎么?眼泪还是划出眼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