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发什麽疯?!”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怒意与不解,让本就寂静的夜晚更添几分压抑。
那一巴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与决绝,猛然间落在了萨麦尔的脸颊上,是被扒光了最後一件衣服身体裸露的耻辱,是严冬突如其来的一阵寒风,穿透了夜的温柔,直抵心底。
他的脸颊瞬间被一股炽热且尖锐的痛感占据,迅速泛起了红晕,仿佛夜色中悄然绽放的花朵,却又敌不过上帝的安排,迅速凋零。
萨麦尔愣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随即被愤怒和委屈所取代。
他扣住岑寂语的头,欺身压下。
床上的人显然也愣在了那一巴掌上,待他反应过来,薄唇已感受到了本不该拥有的温度和触感。
那吻,没有丝毫预兆,如同暴风雨般猛烈而直接,气势之大能扬起夜海的浪潮,将所有帆船的桅杆给掀翻。
急促的呼吸,鼻腔钻进了大量陌生的味道,而那都是萨麦尔的气息——潮湿的泥土,裹挟着发苦的植物根茎。
岑寂语像奔跑在夏日雷鸣电闪的暴雨中,高大的柏树迷惑着他出逃的方向,将其引入一间林间木屋。
雨滴顺着湿发垂坠,他站于窗前,窥探屋中的男子弹奏一曲阴郁的钢琴。
紧咬的牙关抵不住猛烈的攻势,当口腔内壁触及一方柔软时,岑寂语痛苦地挣扎,但萨麦尔的双手却如同铁钳般紧紧箍住了他的头,让其根本无法逃脱。
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这算什麽事啊?】
岑寂语在混乱中理智回笼,心一狠,牙齿咬了下去。
手臂上的枷锁一松,窒息感终于消失,他将头撇过,望着窗帘大口大口喘着气。
萨麦尔直起了身子,嘴唇被咬的地方渗出鲜血。
他紫色的双眸泛着猩红,胸膛急促起伏,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人,似在回味。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有两人不太和谐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清晰。
岑寂语只觉心累,闭眼的一瞬间,眼泪滑落,膝盖及小腿也忽感一阵温热。
萨麦尔不知何时跪在了地上,虔诚的姿态像是在向上帝祷告。
双手圈着岑寂语的左腿,他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哽咽地出了声:“别生我气,求你。。。。。。”
“别对我感到厌烦。。。。。。你想怎麽来就怎麽来。”
“只要你愿意继续。。。。。。求你,寂语。”
听见自己的名字让某人浑身一颤。
【这是发生了什麽?】
岑寂语不知道,只是皱着眉,心绪复杂,一种混合了惊愕丶羞愤及难以置信的复杂。
萨麦尔将脸颊全然贴上他的腿,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麽,却又一时语塞。
岑寂语只觉一股热浪浸湿了裤腿。
“你哭了?”
他错愕地问,听见萨麦尔反复念叨着那几句话。
“求你。。。。。。”
“你骗骗我,再骗骗我!”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沙沙的嗓音低哑,像老旧的唱片,“我爱你。。。。。。”
大脑一片空白,岑寂语只觉脑子被导弹炸了一朵蘑菇云,飘飘忽忽的。
。。。。。。
“睡吧,亲爱的。”
再次睁眼,又是新的一天。
岑寂语躺在床上,揉了揉惺忪睡眼,脑袋嗡嗡地响,像有成群的蜜蜂绕着耳朵飞。
他总感觉昨晚自夏洛特离开後发生了一些事儿,但怎麽也想不起来了。
“少爷,起床了。”
萨麦尔同往常一样过来陪他穿衣洗漱。
岑寂语看着他,心觉奇怪却又说不出哪怪异。
“你昨晚来找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