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一次来去无踪。
她经常想,下一件被黎樾带走的东西会是什麽。
还未等到答案,意外先行一步。
黎父坑蒙合作夥伴,将对方投进来的资金全部砸进赌局,不料现金流出了问题,一屁股赌债也追上门,房子被抵押,黎父无力偿还,抛下一切逃往外地。
陈怀薇狠得牙痒,暗自庆幸自己没跟姓黎的领证,当晚冷静下来,火速收拾东西准备寻找下家。
只是这一次,她没被把女儿带走。
于是第二天,十一岁的黎映夏勇闯火车站闸机,为她不光彩的战绩薄划上啼笑皆非的第一笔。
“妈!”她像只无头苍蝇,穿梭在人群里疯狂喊,“妈!”
可是人潮漫漫,她根本找不到陈怀薇的身影。
路人看她的眼神十分怪异。
“哪家孩子啊。。。。。。”
“父母呢?也不管管。”
“走丢了吧?一直喊妈呢。”
原来世界这麽热闹。
她不再出声喊,而是垂下汗水密布的脑袋,攥起拳头,咬牙小小声说:“陈怀薇,我诅咒你早死,死得越难看越好。。。。。。”
夕阳落下,来往不绝的客潮淹没一个微小倔强的影子。
在她茫然无助时,那个被她牢记已久的字再次浮上心头,像沸水一样疯狂乱跳——
樾。
黎樾。
她要去找黎樾。
“黎樾。。。。。。黎樾。。。。。。”
她伴随梦呓惊醒时,发现自己早已满额冷汗。
这种催眠情况实在少见,林诀瞪着双眼定在一旁,观察她的反应。
她忽然闻到熟悉的气息,像夏日淬了冰的海盐柠檬。
在她四下寻找之前,一张凌厉峻然的脸庞已经出现在视线里,跟少年时的沉戾倨傲缓缓重叠,又有那麽一丝不一样,多了点难以言说的温柔。
她倏地泪如泉涌,所有压抑的情绪在此刻集中倾泻丶爆发,曾经一个又一个火辣的耳光,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抛弃,终于像雾一样散开,任她穿透其中,无关痛痒。
“哥。。。。。。”她声音颤抖,唯恐这一秒不是现实。
“嗯,我在。”黎樾半跪在治疗椅前,为她撩开耳边发丝,轻声哄她,“没事了,结束了。”
说着,他覆着薄茧的拇指抵住她汗湿的掌心,慢慢画了个圈。
这是属于彼此的暗号。
“不怕,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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