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物是人非,十五年不见,南宫翎也变成了趋炎附势的小人。
房屋被人轻扣了扣,叶长渊无暇理会。
南宫翎推门而入,给他端来汤药,“蹲了十几年牢,蹲傻不成?”
叶长渊并未看他,生无可恋地盯着上方,“你为什麽要救我?为什麽要把我打晕?”
“你为什麽要祝贺他们两个百年好合!为什麽不帮我一起把谢清寒救出来?”
南宫翎不欲跟他争辩,“你先把伤养好,再说救谢清寒的事。”
“你净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谢清寒现在过得什麽日子吗?你知道他在被囚禁吗?你如果被那样对待了,你还能平淡的说出让我好好养伤这种话吗?”
叶长渊失去理智,满脑子都是谢清寒主动吻温雪涯的场景,是以说话的语气极冲。
南宫翎眸子沉了沉,把汤药放在桌上,走近叶长渊。
他沉声命令,“叶长渊,坐起来,扭头看着我!”
叶长渊不耐烦地坐起来,扭过头,“干甚……”
话没说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他被南宫翎狠狠甩了一巴掌。
脸颊偏到一旁,浮出泛红的指印。
叶长渊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刚想爆粗口发脾气,见南宫翎呼吸急促,又生生忍住,“你没事吧?”
南宫翎拢在袖中的手,发麻微微颤抖。
许久他方冷着脸问:“你以为你在跟谁讲话?你以为你住在哪里?”
叶长渊沉默许久,又把另一张脸伸过来,从善如流地讨好,“这边也有点痒。”
南宫翎甩了甩手,抿着唇又是一巴掌。
叶长渊挨了两巴掌,冷静下来。
老实巴交地低头认错,“抱歉,方才是我冲动,迁怒你了。”
南宫翎冷哼一声。
“你能来救我,我很感谢。”叶长渊诚恳地讲。
南宫翎嫌弃:“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东西。”
“南宫大人下手好狠,脸都肿起来了,你手有没有事,我给你看看。”
叶长渊也觉得自己方才过于冲动了,擅自捏住南宫翎的手心打量。
意外发现他手心软软的,有点肉肉。
叶长渊是狼,原形的掌心也有软乎乎的肉垫。
他对软软的东西没有抗拒力。
是以没忍住,捏了捏。
南宫翎跟触电一样把手收回来,拉下脸来,“一点小事,你先把药喝了。”
“五魔会面即将来临。温雪涯虽已登临魔皇之位,七年来,暴戾恣睢,暴政伤民,树敌衆多。
“其中北魔君是中干力量,东魔君持中立态度,西南两位魔君与北魔君交好……”
叶长渊根本没听懂,“你跟我讲这些做什麽?”
南宫翎白了他一眼,“若是意图谋反,不久後的五魔会面是最好的时机。北魔君不会错过此次机会,届时我们可以与他们合作,一举诛杀温雪涯,夺回谢清寒,扶持北魔君上位。”
叶长渊睁大了双眸,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是造反?南宫大人,机智啊!”
叶长渊喜不自胜,“方才是我不是东西,误会你了。”
南宫翎:“密谋一事交给我,这些天你养好身体,免得连谢清寒的面还没见着,你就先走一步了。”
“好。”叶长渊傻笑着应下。
南宫翎推门出去,正好看到门口守着的颜岚山。
颜岚山神色复杂,“大人这样做有必要吗?您十五年间从中斡旋数次,都未能救出叶长渊。那狼心狗肺的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凶您。”
南宫翎神色冷清,“朋友一场,尽心而已。”
颜岚山小声嘀咕,“我看大人你哪是尽心,你是要把心都掏给他啊。”
“岚山,你多嘴了。”
“我错了。”
“……你待会找些化淤的膏药给叶长渊送过去。”
……
叶长渊走後,谢清寒一直被囚禁在屋中。
温雪涯让他每日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纱衣,哪里都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