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渊语气轻松道:“其实温雪涯也不会知道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死了!”
好哥哥个尼玛!又骗他。
“开玩笑,我可以带你去看他最後一面。”叶长渊无视谢清寒的怒火,将他打横抱起,出了屋子。
两人穿过遥远的夜幕,不远处竟然有火光闪现,将夜幕染红。
叶长渊停下来,盯着那处,眯了眯眼睛,口中轻轻地念着,“三……二……一……砰!”
与此同时,远处陡然发生巨大爆炸,火焰烧大,冲天的火光舔舐着漆黑的夜幕。
那个方位恰好是御天峰,掌门祝东风的住处。
谢清寒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问:“那里怎麽了?”
叶长渊得意道:“怎麽样,我亲手埋的炸药,那火光是不是很漂亮?虽然杀不了祝东风,起码能让他烦不胜烦。”
“他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谢清寒敏锐嗅到这其中非比寻常的味道,斟酌着问:“你与祝东风有仇?”
“十三年前,一纸诛魔令,屠戮岭南银狼一族三万人口。父母葬身火海,胞弟坠身万丈深渊。”
叶长渊越往後说,越发难以自抑怒气,分明怒极,说出的话音却极轻。
“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他阖眸,眼前浮现那片滔天的火海,尸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大红的囍字被烧尽,红绸染火。
少年浑身是血的跪坐在地,目光空洞,面容憔悴,形容枯槁:“兄长,是我引狼入室,识人不清,才拖累你们的。”
“都怪我,当初为什麽要救他,为什麽要喜欢上他。”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为什麽死的不是我。”他崩溃道。
叶长渊只能紧紧抱住胞弟,安慰:“不怪阿云,不是你的错,是那狗贼不识好歹,有眼无珠,非要伤你!”
“可是,兄长,我心里好难受,我那麽喜欢他啊……他却要杀我……”
泪水从少年满脸血迹的脸上,洗出一道明净的痕迹。
叶长渊到现在还记得胞弟在他怀中颤抖的模样。
谁能想到,因缘际会,少年救下一个俊美男人,爱上对方,对方却在大婚之日率领修士,亲手用鲜血染红了喜堂。
谢清寒被他无意识的手劲儿捏疼,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叶长渊睁开眼睛,平复好心情,淡淡道:“抱歉,捏疼你了。我们走吧。”
……
两道灵力交汇,汹涌灵力如海浪喷薄而出,将树木吹得呼呼作响。
风沙稍熄,温雪涯被击飞,撞在树上,堪堪停下。
他几乎能感受到肋骨断去,插入肺部,呛出一口鲜血,缓缓爬起来。
南宫翎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如同鬼魅,唇色艳如石榴,捏着铁扇的指尖染着紫色豆蔻,说不出的鬼魅骚气。
“你若现在求饶,磕几个响头求我收你为男宠,我就饶你不死。”
白皙的脸颊崩裂出一道细小伤口,血流了下来。
温雪涯若有所感地擡指揩去鲜血,伸出舌尖舔去指尖鲜血,好看的眸子微眯。
有火花在血脉中噼里啪啦作响,一路的烧。
他仿佛再次孤身站在斗兽场上,迎面是亮出凶狠獠牙的猛兽。
七岁时初次站在斗兽场上,迄今为止,再没有比那时更绝望的时刻。
他眸中满是不要命的狠厉,咧嘴笑出一颗犬齿,如凶狠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