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又重新开始议论起来。
说书人却已经撤了醒木从屏风後站起来,迈出几步,清风道骨往外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在即将要走下台的时候,突然转身往楼上的方向擡了下眼。
对着夏倾晚的方向弯了下眉。
这让夏倾晚再也坐不住了。
茶盏一放便倏地离了席位,把一旁的孟清枝吓了一跳,忙转过头来看她:“晚晚怎麽了……”然而孟清枝话没说完,夏倾晚已经提着裙裾出了雅间,声音落在步子後面:“恕倾晚失陪,急事在身,日後再来向姐姐告罪。”
这最後一个字说完,孟清枝也追了出去,只是夏倾晚走得太快,走廊里已经见不到她的身影。
孟清枝见状左右环顾了一圈,兀自颦眉呢喃不解:“这是怎地了,怎生走得这般急?”
“许是府里有急事呢。”随行的丫头宽慰着孟清枝:“小姐别担心,夏姑娘做事一向稳妥,出不了什麽差错的。”
“也是,晚晚做事最是周全,今日应当是遇到什麽急事了。”孟清枝说着又转身瞥了眼雅间里面,见楼下正对着的屏风已经收了。
知道早先的那位说书先生应已下值,便也没了再继续听下去的心思,今日这桩针咏门讲得妙,此前倒是未曾听说有谁讲过此等事宜。
倒是比什麽穷书生中秀才的老套话本有趣多了。
这般想着孟清枝指尖在鼻梁上摸了摸,转过身带着丫鬟打道回府,刚走了两步又突然把脚步停住。
跟着的丫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忙擡起头问:“怎麽了姑娘?可是忘了什麽东西。”
“不是。”孟清枝摇摇头,表情却变得渐渐有些凝重,她擡起自己的手腕,边说道:“你可还曾记得,方才那位老先生说,针咏门被灭门的医门弟子,脖子上都有一道冰霜痕吗?”
“嗯。”丫鬟闻言也认真点了点头:“老先生的确说过,不过姑娘提这个做……”
话还没说完,丫鬟的视线不经意触及到孟清枝纤瘦的腕骨,话头登时便停住了。
无他。
不过是一道冰霜痕显现在眼前罢了。
孟清枝自己也愣住了。
这道冰霜痕倒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自打她记事起就附在了她腕子上。
父亲说是出生时的胎记,孟清枝此前也曾觉得奇怪,哪有人的胎记能长得跟一朵霜花似的?
但追问之下父亲并未改口,孟清枝也就没再耗费心思在这上面。
想来也是,若不是胎记,她手上又从何处得来的这道冰霜痕呢?
孟清枝想着又将手缓缓放了下去。
至于方才那说书先生口中的事项。
许是巧合罢了。
……
夏倾晚从楼上下来後便直奔着说书後台而去,找了一圈却没见人,心里正疑惑,肩膀却被人从後面拍了下:“这位姑娘,可是在找什麽人?”
“打扰。”夏倾晚转身见是一夥计模样打扮的人,微俯身作了作礼:“敢问小哥,可知方才在这儿说书的先生去了何处?”
“哦,你找何先生啊。”那小厮应着笑笑说道,擡手给夏倾晚指了个方位:“何先生许是去後面厢房歇着了,西边院子拐环的第二间,姑娘往前顺着直走再转个弯便到了。”
“多谢小哥。”
夏倾晚打听到了路,便迈着步子往後院去了,留下後面的白灵忙也提着步子跟上。
虽然脑子里还是一头雾水,不清楚姑娘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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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倾晚到了小哥口中何先生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