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舔舔嘴唇或者下车是示弱,这样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就有点尴尬了,非但尴尬,还有些好笑,他不由得在心中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径,干嘛莫名其妙盯着眼前人的眼睛看呢,这下好了,连自己也下不来台了。
自己压根不该问他“要我回避麽”的。
自己就应该直截了当说一句“我回避一下,您随意”,然後坦坦荡荡的下车。
可惜世上没有後悔药。
云出岫道:“……盯着我干什麽,要我帮忙麽。”
相里翳道:“要。”
云出岫:“……”
原来你是清醒的麽,既然如此清醒,为什麽最开始的时候不说话?还有,王上,你真的应该学习一下语境,他这句话的重点应该是“盯着我看干什麽”而不是“要我帮忙麽”,而且这句话虽然是自己说的,但他并不是真的要帮他这个忙。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要给他帮忙。
相里翳却把自己的身体往後靠了靠,做出一个微仰的姿势,一副任君施为的姿态,眼睛闪烁着魔魅的光彩。
云出岫只觉得自己是上了一艘只能上不能下的贼船,但是他又有什麽办法呢,腿长在他的身上,嘴长在他的脸上,是他自己说要帮王上解决的……天知道他真的只是随便说说。
还是王上的回应不对。
他应该摆摆手,说“大司乐的玩笑开的可真是玩笑啊”,然後两人相逢一笑泯恩仇,而不是说什麽“好”。
相里翳慵懒的靠着,甚至舒展了自己的双臂,然後用淡然的口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要在这个时候用成语啊。
是不是还要他回复一个言出必行才算圆满。
云出岫思考了一秒,心想来就来,又不是什麽大事难事,难道他怕麽。
做好心理建设,他决定速战速决,于是缓慢将手伸向……
伸向……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的手腕已经酸痛的不行了,事情才终于结束。天知道这双手可是连续处理n小时公务都毫发无损的手啊,由此可见这样的动作或许更费手腕一些,说不定可以写一篇……
打住,不要再发散思维了。
他把擦手的帕子胡乱的卷了起来,又用干净的帕子层层叠叠的将其裹住。
相里翳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却是笑了一下,声音有一种懒散的满足感,像是吃饱了在晒太阳的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封印什麽邪物,层层叠叠的。”
云出岫:“……呵。”
然後他听见他压低了的声音,“我也可以帮你啊。”
云出岫冷硬的拒绝了他,因为现在的自己已经到达了心若止水的状态,人世间的情欲再不能沾染半点,任何一个人在忙忙碌碌这麽久手腕酸痛的时候都会这麽觉得。
相里翳看这不能打动他分毫,便用幽沉沉的眼睛看着它,狐狸瞳里闪烁光芒,看上去有些不怀好意。
相里翳:“我给你揉手腕。”
云出岫迅速道:“no。”
他教过相里翳,相里翳知道它的意思。
相里翳看上去好像有些失望。
云出岫想自己一定要坚守阵地,不能失败。
相里翳幽幽道:“你不常做吧。”
“嗯?”他的心抖了一下。
“……感觉你不太娴熟。”
云出岫觉得自己如果是个蒸汽炉,现在就该从顶上冒烟了,与此同时他也对发情期有了更深切的概念,
它可以让一个本身不是很廉耻的人说出更加破廉耻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