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件事我无比清楚,我不能放弃去往圣城。
否则这趟远行,它又有什麽意义?
这个决定和别人无关,也不是为了背负什麽,在这一瞬间,至少我想这麽做。
其实不该说出来的,对于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偷偷跑掉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我是好孩子,我不会欺瞒他们,所以我微笑着低下头:“我会去圣城。”
母亲的脚不由自主朝我走了两步,随後克制的停在原地。
风漾过花海,消失在我身旁。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听到父亲说:“好。”
父母尊重了我的选择。
独自踏上旅途,我才发现我对世界一无所知。
没有强大者依靠的弱小者独自行走,就像无主的财物在他人眼前游荡。
缺乏监察丶躲开阳光,恶总是在阴影里张牙舞爪。
当我被猎犬追到悬崖边上,一个路过的人救了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麽出现在我眼前的,有可能是因为过度害怕失去了一点意识。
但她站在我面前时,我的确松了口气。
但我很快想到,人也是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在世界上生活。
离开梅里汉一路走来,对圣职者的刻板印象早已被打破。
他们是人类,人类有欲望,不加节制的欲望令人堕落。
我怎麽还会因为眼前之人是教士打扮就放松呢?
无人可以相信,她也不一定是好人。
“修士大人。”猎人收起猎枪陪笑,猎犬夹着尾巴躲到一旁。
“我的生命与你等价,不需要敬称。”
猎人被这句话打乱节奏,愣了一下才重新开口。
他无视了教士言语的内容,按自己的步调说:“嗐呦瞧我,居然连您来了这种事情都不知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修士大人怎麽有空来我这小猎场闲逛?”
“你的猎场?”
“对啊。嗯?难不成是新来的大人?难怪眼生。这麽重要的事神父居然没给我说,要是提前知道,我一早就带着礼物登门拜访了。”
“礼物?”
我不由得一阵绝望。
教廷是附近最大的统治势力,猎人近明示自己和教士有勾结,他在拉拢新来的教士。
但挡在我面前的人,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她却一动不动,仍是站在我的面前。
这种情况,我可不觉得自己已经安全。
要麽她妥协他们狼狈为奸,要麽我们都会死在猎人的猎枪下面。
但是,我没有觉得害怕。
真是稀奇,畏惧死亡应该是所有生命的本能。也许教典读的太多,我潜意识早已接受它赋予我的价值观。
但我也不因死去洗罪欣喜,因为至今,我仍然无法接受它说我有罪。
向後瞥了眼悬崖,静静听着两人对话。
此刻,我的脑中没有一丝想法,仅仅是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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