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什麽这次姜汇一言不发?
闭着眼撑着脑袋,正在想这种事,突然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这边。
我睁开眼坐直,原来不知何时,姜黎站到了我面前。
因为爷爷在看她,所以其他人也在看她。
我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
在家中,姜黎更多在保姆陪伴下生活。
甚少见面,甚少说话,自然就缺乏判断和理解她行为的基础。
所以我也看着姜黎,等待她做出反应。
她会觉得我说的话很难听吗?她怎麽对待一个破坏集会氛围的人?
然而姜黎只是冲我笑了一下,接着向我出手:“二哥,一起,出去玩。”
我愣了下,然後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我想的太复杂了,她才三岁,对眼前发生的事根本没有概念。
我为什麽要用看其他人的目光来对待她呢?
没有理会身後新来幕僚的气急败坏,我带着姜黎扬长而去。
两个人比平时独自瞎转有意思多了。
姜黎并不惹人讨厌,即使年纪尚小,对周遭一切未知充满兴趣,她仍懂得了克制,而非无止尽探究和索求。
看上去就好像她对那些都不感兴趣一样。
直到她听到了林莺婉转的叫声。
姜黎指着那个失踪已久的使魔问我:“那是什麽?”
“一只鸟。”
“鸟?”
“一种可以飞的生物。”
“飞?”
“对。”我指着适时拍打翅膀飞起的使魔说:“这就是飞。”
使魔远离了我们,姜黎失落的说:“不见了。”
“因为她飞走了。对于有翅膀的生命,只要有风,它们就能去到很远的地方。”
“很远……”姜黎擡头看着天空,眼中闪烁着我不曾在这座住宅里任一个人身上见过的光芒。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在想什麽,也许她什麽都没想。就和我一样。
我不需要飞起来,也没有必要去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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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也比预想的到来的晚,爷爷让我跟随老师捕杀ondskab。
这还是我第一次做有危险的事情。
老师说:“如果你没有选择逃课,你应该在更早的时候站在战场上。”
“我没有看到战场。”
“当理型离开他们聚居的地方时就已经在战场上了。注意你的步伐,提高警惕。”
老师的态度很认真。
理型缺乏提前预判怪物出现的手段,远距离时,一般只有怪物使用能力时才会被理型察觉。
我不担心第一次出动就死,或者说我对死这一严肃的哲学话题缺乏尊重。
总之有老师在。
所以,我开始聊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前几天我又看见那只黄鸟了。”
“防御术阵没有反应。你告知家主了吗?”
“事到如今老师还打算装作和自己没关系吗?”
“我说过那不是我的使魔。”
“没人规定老师不能撒谎。”
“……你很敏锐,但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件事。”
“我居住的地方出现了陌生使魔,该做出受到惊吓的样子吧。倒不如说,您居然会撒谎。这三年我一直没找到证据,就连今天,我也以为你不会承认。”
“过分嘴硬没有好处。但我必须提醒你,不要因为是认识之人的使魔就放松警惕。我很早就失去对它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