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噎住了。
“萨曼莎同学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吧。”
就像明明知道门外发生了欺凌事件,也可以当什麽都没听到一样,最後走廊恢复平静才肯出来看上一眼。
萨曼莎被问住了,阴沉着脸,嘴角压的很平。
她并不近视,却依然戴了副眼镜,薄薄的四方眼睛後是双金色的眼眸,和奥利维亚十分相似。
但萨曼莎的眼中既无神采,也没有半分真诚,仅仅让郁闷和躲闪深植。我直视她的眼睛,她躲开了。
“你很清楚姜汇是我血缘上的哥哥,呐,毕竟当时闹得动静有些大,几个月下来,恐怕同级中现在还不知道的这件事的人才奇怪吧。”
我换了个姿势,绕有兴趣盯着眼前的少女:“我说,住在对面房间,萨曼莎同学很清楚这几个月我的经历吧。”
为了讨好植物科总执行,一个实力排在九大学科第三的理型,即使对方一时受到了责罚,那又有什麽关系?
向他递出投名状的机会不多,我恰好是最显眼的一个。
因为世人都会这麽想嘛,被不如自己的人抢了应有的地位和继承权,“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恨死他了”这样的想法。
虽然没怎麽提被同级生丶学长们还有老师刻意针对的事,但不意味着这些现象不存在。
走流程反应过,可惜被以“同学打闹”的名义驳回来了。
而正常情况下,我根本见不到阿尔伯特或者埃卡尔德。毕竟高门不止九大学科一个机构,更别说阿尔伯特还在政府任职。
之所以没有愈演愈烈上升到危及生命的程度,是因为我对四个同级生同时发起了决斗,以违规的代价把他们全部送进了行为科接受治疗。
相比活了两三个世纪的老怪物,如今几乎全是“年轻人”的九大学科里,强大是值得尊敬的,权力是值得畏惧的。没有这两样其中之一,那你就什麽都不是。
萨曼莎会不知道我的遭遇吗?
她只是置身事外而已,无可指摘。
“我很好奇,为什麽你会关心我退不退学的问题。”
萨曼莎“我”了半天,原本营造的气势和心理优势彻底消失。
最後破罐子破摔一样,坦白道:“下学期有实践的课程,从实力考虑,你是最佳的队友人选。”
“实力?我不记得自己做过让你産生误解的事。”
“你从姜汇的手下活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名级理型,就算没打算下死手,力量上的压迫感对连评级资格都没有的人来说也很恐怖了。
“好处可比不上坏处,你会被我的事波及。”
“这点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
萨曼莎说着当然,似乎为了给自己打气,无意识攥紧拳头:“如果实践课成绩优秀,加上这个学期表现,在明年三月我就能获得资格,离开这里。”
我被某两个字吸引了注意。
原来如此,是想尽快进入见地啊。那麽她“心无旁骛”的表现就说得通了。
不过——
“拒绝。”
为什麽?萨曼莎没有问出来,她脸上是这麽表现的。
我摇摇头,端起水杯送到嘴旁准备喝下去,没有多做解释,只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在我嘴唇挨到杯口之前,萨曼莎伸手一拍,我没有防备,杯子就这样掉在地上变成碎片了。
“……”
我们不欢而散。
这麽说不严谨,不愉快的可能只有萨曼莎一个人。因为从始至终,我的心里都没有半分感觉。
检查了下房间,久违地回到床上,带着些许疲惫闭眼。
“砰砰”
似乎是窗户玻璃在响。有风的时候总会这样。
克莱特市黎明时分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窗外不知名树木的宽大叶片上,发出轻轻的细响。
这时,我便喜欢雨了。
微不可查的水汽润湿空气,透过窗棱的缝隙,最後试探着我的鼻息。
让我想起以前在西台镇的雨季,我总会打开窗户,任凭风将雨带进房内。
而我躺在床上,什麽都不想不做,深夜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