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刚从猫身回来的谢玦正沉浸在後悔中。
难得附身一次猫身,不好好和心上人相处,他怎麽就只顾着睡了?
谢玦敲敲脑袋,叹了一声,後又给自己找理由似得自语道:
“不过这几日一附身猫身,就会浑身疲倦,可又没什麽不适,也不知究竟是怎麽了。”
谢玦还是比较关心这只猫的,毕竟这是他接近容寒璧的一大利器,所以也特地从幼珠那里打听过这些天,他未曾附身时猫的情况。
“我不在时也是恹恹的。”
谢玦啧了一声,正为这只工具猫的身体发愁时,营帐外传来一道女声以及一阵动静。
这种冒冒失失又活力满满的声音,谢玦想都不用想,对着营帐外唤了声“让她进来”,随即点着冲进来的小姑娘警告道:
“谢幼珠,刚扎营你就乱跑,礼仪都被你吃了?”
往常听到这种警告,幼珠只会讪讪点头,诚恳认错,打死不改,但今日她的举动让谢玦有些意外。
谢玦挑眉看着扑上来揪着自己袖子不放的幼珠,擡起手刚想挣开她,就被她含着泪的一句话镇住了。
“寒璧姐姐要回山了!”
谢玦的心扑通一跳。
然他到底镇定远超旁人,很快就冷静下来,并开始质疑。
“後日就到京城,她要回山为何不早些去。”
幼珠如何能解释容寒璧是半路才有了这个打算,然後决定带上行礼一并回到山上的。
她看着谢玦明显不信的神色,急的走了个来回,随後想继续抓着谢玦的衣袖以表认真,却被谢玦无情的避了开来,顿时气势丧了大半,只好怏怏道:
“大哥,我,我偷听来的。”
“偷听?”
谢玦微眯眼朝她看来,其间的威慑力让幼珠两腿发软,但为了能圆满解释自己知晓此事的缘由,她只好含泪背锅。
“我去找寒璧姐姐说话时,无意间听到的,我知道我错了,大哥你——”
“随後再收拾你,”谢玦不耐听这些狡辩之语,开门见山道:“直接说原委。”
幼珠就算在威压之下也时刻操着cp女孩的心,听到这话,心里就已经习惯性的发散起来。
不想听我说话——想听大反派的消息——大哥喜欢大反派。
这样没有逻辑的联想素来是幼珠平日的消遣,她想着想着,姨母笑就露出一角,然後就被谢玦冰冷的视线逼了回去。
好嘛,她说还不行麽。
幼珠揉揉鼻子,开始想方设法将原着和现实之中的共同点融合起来。
“我在马车外听到寒璧姐姐说她的心已经乱了,不如回山彻底归隐,不再过问这凡尘俗事。”
谢玦的唇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抿了起来,幼珠瞧着有些担心,急忙继续道:
“不过我看寒璧姐姐不大可能再也不回来,毕竟她有很多事还没做呢,可能只是在山上待一段时日,或许一个月?”
幼珠盯着谢玦的目光语气渐渐心虚。
“两个月也有可能,或者三个月……哎呀一年半载顶天了。”
她很是肯定的点着脑袋。
“一年半载顶天了,顶天了。”
“……一年半载。”那时她早就把我忘了。
谢玦紧抿着唇才没将後语说出,他沉着脸摆了摆手,幼珠很懂眼色的宽慰了一句便悄声退了出去。
幼珠走出营帐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便见谢玦低垂着头靠在背椅,俊秀的脸隐入了黑暗,唯能看到满身孤怆。
幼珠心底一酸,在侍卫看来时又急忙眨眼压下泪意,抽了下鼻子快步往自己营帐内走去。
她的营帐在中心圈的三环,一环当然是谢玦,二环则是容寒璧,所以她避无可避的看到了容寒璧的帐篷,又恰好看到了送奉正出来的容寒璧。
瞧着她对着奉正浅笑盈盈(误)着,幼珠心中对容寒璧暗藏的不满突然漫上心头。
是的,不满。
幼珠虽是很喜欢这对cp,并为这对cp的遗憾表示难过,但不得不承认,她在全书中,最不能理解容寒璧的行为。
“明明动心了,明明两情相悦,明明说开就能在一起,你非要躲避,非要不承认。”
幼珠不知何时已经在容寒璧营帐外不远处停住了步子,瞧着容寒璧与奉正不知在说些什麽的样子,嘟着嘴揪起一朵花开始辣手摧花,嘴里还在继续嘟嘟囔囔着。
“非要等到事情到了最坏的局面,你才明白自己的心思,那时有什麽用?”
“走火入魔,半个京城的无辜百姓为你陪葬,皇帝因着你的消息心绪大乱,你爹娘收复东夷到关键时候得知你的消息,也吐血昏迷,东夷就此在男二的带领下反攻,乱世就此开始,说你是大反派一点也不过分,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