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琢圭道:“这不是因为恨。”
妖是灵沾染人恶的欲妄所化,具象成形,即使外表再怎麽像人,模仿人说人言,也不懂人,更不会成为人。
其终此一生,都在释放人的恶欲与贪妄,不死不休,根本无从训导。
人除妖,天经地义。
镜子暴跳如雷,镜面碎成一片一片:“你胡说!你是错的!你们都是错的!
“存在即合理,妖到底哪里惹着你们了?你们凭什麽决定妖的生死?”
它玩弄人心,视人命如草芥,可它还要装出自己饱受排挤,多可怜的样子。
这就是妖,不辨善恶,纯粹的坏。
许琢圭缓缓道:“母亲的死,只是我入广府的契机,却不是全部的原因。
“我曾阅读过前人留下的捉妖笔记,里面记录了几百年来,人妖和平相处的数次尝试,事实证明,妖邪无可救药,唯有除之,方可天下太平。”
闻言,镜子开始颤抖,嘶吼道:“一派胡言!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把自己说得那麽高尚,实际上,你们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怪物!”
广府的人,确实各有各的怪,可这并不是他们该被如此辱骂的点。
许琢圭扳住镜身,靠过去逼问:“你已经问过我很多问题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问你了?”
她问:“你是谁?”
镜子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又出现在半空,玄衣女子自镜中走出,悠悠道:“混账!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乃仙师刘负!”
其眉宇间藏着杀意,如将倾未倾的雪山,怒火一触即发:“广府後人,见我还不速速跪下!”
一阵威压落下,许琢圭半跪在地,喉中一阵腥甜,她质问:“你说你是刘负,那你可知,一百年前大魏的镇国长公主齐阳公主,叫什麽名字?”
百年前,镇国公主为大魏打下半壁江山,史官记载其功勋无数,却独独将她的名字抹了去。
後人称她,只剩一个“姜氏”。
齐阳公主的名字,别说是许琢圭,整个大魏,恐怕都不再有人知晓。
她嘲道:“若你真是刘负,不会不知道这个吧?还是说,你也给忘了?”
自称刘负的女子难看了脸色,信手一挥,境中平地起狂风,狂傲道:“你根本不配提起她!”
许琢圭道:“後人记先师刘负,最是讲道理的人,可不会像你一样,一言不合做出泼妇行径。
“你只学了她一分像,便狂妄地自称是她,当真是,好厚的脸皮!”
女子往虚空中伸了伸手,做出探取的动作,她身後的镜子里即刻飞出数只冤魂的手,狠狠抓紧许琢圭的四肢和脖颈,把她吊了起来
“你倒是伶牙俐齿,可惜很快,你就要说不出话来了。”
许琢圭还在不要命的输出:“你生气了,是因为我说对了,不是吗?
“你若是杀了我,也进一步说明,妖就是无可救药,广府做的一点儿没错。”
“不可理喻,”女子的脸开始崩坏,镜中世界也逐渐坍塌,“你成功激怒我了。”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