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参加朋友的聚会”徐母端出一盘洗干净的车厘子,有些不能理解,“再过几天你就要去公司上班,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留给爸爸妈妈吗?”
徐绪一见母亲有些受伤的表情,犹如凭空被人捏住心脏,血液冷却下来,他目光没有闪躲,解释:“朋友开了新店,不去恭贺下不行。”
徐母附身将水果放到茶几上,看着儿子问:“哪个朋友开店了,我怎麽不知”
徐绪身侧的手指攥进手心:“张政张警官的妹妹,和这种人打交通,对我以後的发展虽然说不上太大,但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徐母收回目光点着头:“说的也是,记得早点回来,年後乱得很,什麽人都有。”
徐绪不动声色地笑笑:“我知道。”
“那晚上不回来吃了”
徐绪嗯了声,见徐母还要有话说,他急忙擡手看表:“约定的时间要到了,妈,我先走了。”
徐母没说话,徐绪心提着,看了母亲一眼,佯装镇定问:“怎麽了,妈”
徐母这时背对着身侧的天光说:“张警官的妹妹……可以,如果有想法可以接触。”
徐绪以为谎言要被戳破,刚才大气都不敢出,听到母亲是这样的一句话,他如释重负,面上很稳:“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徐母无声地收起气势,像个爱儿子的母亲一样露出笑:“主动出击啊,我们阿绪那麽帅,那麽有能力,那个女人只要脑子没问题,不会看不上你。”
妇人温和很多,徐绪胸腔却堵得慌,他垂下眼睑,语气如常:“我就借母亲你吉言了。”
徐母:“少喝酒,伤身。”
徐绪点头:“嗯。”
到达地点时还是晚了十分钟,徐绪一面因为此事有些不好意思,一面稍稍放下的心再度提到嗓子眼。
因为张政的妹妹根本不存在,他口中所谓的朋友,其实是安芜,是他的前女友。
他们的初见是在一家酒吧。
如衆多小说情节一样,喝醉後内心压抑到极点的男女受酒精的驱使,服从欲望。
那一夜疯狂到极致,恍惚间,彼比露出所有獠牙,在互相攻击,事後徐绪想起来,下唇都会有隐隐作痛的感觉。
他醒星来後,女人已经不在了,徐绪一面因为自己人生的第一次逾矩而心慌,一面却又希望能再次见到她。
徐母徐父对他的严茍管控从小到大,读书时期不能早恋,不能有那种苗头,要当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甚至不能到朋友家留宿,玩久了也不行。
徐绪再也受不了,他反抗了,但得到的结果是徐母忧郁过度病倒了,徐绪如同被折断羽翼的鸟,就是想飞,也飞不起来了。
更何沉徐母之後生了个免疫系统的重病,长年累积地与药打交道,徐绪的胆子也被削减了,不再跟母亲气,但他也学会了撒谎。
工作後的公司离家不近,需要祖房住,而徐母他们宁愿他换工作也不同意,大家彼此之间僵持着,谁也不退一步。
徐绪再次生出一点勇气,犹自在公司旁边公寓里住下来,但是没想到,徐母装病,他一回去就被关在房间。
徐绪无比後悔自己的心软,他明白徐母那麽些年精细的休养早已没了大碍,以为自己可以自由了,然而都是梦。
现实里,他饿了一天,就是不服软,徐父徐母也狠心,一直关着他。
徐绪在夜深人静时跳窗了,虽然是二楼,但是正常人压根就不敢跳,徐母徐父自然也猜想他翻不出什麽海浪,所以就没有锁窗。
但是徐绪内心波涛的愤努,挣扎,痛苦让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情绪强过跳楼的恐惧时,他没有什麽不敢的。
好在院子那天刚被工人翻过土,准备不久後移植其他的草及来铺,徐绪命大,除了手被蹭了下,毫发无伤。
他站起来,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离开徐家,到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最终钻进一个酒吧,不要命似的喝,全是高浓度白酒。
意识恍惚中,高脚凳旁坐下一个美艳到有些妩媚的女人,她散着长发,穿着黑色的吊带裙,一杯接一杯地喝,透明的酒液顺着她的红唇往下,滴在裙子上,泪开墨迹。
也许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女人扭头在光线绚彩的明亮里看向他,不知是酒精让人反应慢,还是对方眼睛漂亮得夺目,徐绪一时愣在原地,竟忘记了回避。
他大脑告诉他,这个行为很失礼,说出口的话却背道而驰:“一起喝一杯?”
他提出要请,吧台上方是一连串紫蓝色的小灯,他看见人勾唇笑了,然後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