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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振越在心里给他狠狠翻了个白眼，问道：“她何时回来？”

“明日。”

辜振越一挑眉，“你要去接她吗？”

祁言觉着有几分古怪，“我去接她干嘛？”

辜振越清了清嗓子，“老早些的时候澈儿就给我告了假，若是刚巧季无虞明天回来，想必是去接她。”

碰巧祁言倒了杯新茶，送到嘴边时思绪不知去了何处，犹豫了片刻便一饮而尽。

“简直牛饮。”

辜振越头次在喝茶这事上这般形容祁言。

祁言白了他一眼。

“你说你这般不淡定，见着了可怎麽办呢。”辜振越似乎真在为他担忧，“不会吓得都不敢看人家了吧。”

祁言攥着手中的杯子，脑子里隐约闪过把这杯子塞他嘴里的想法。

见他吃瘪，辜振越笑得更是开怀。

…………

第二日，城门外，祁澈殷勤地扶着季无虞下了马车，望着她惨白的嘴唇，一边拿过水壶递给季无虞，一边忍不住苛责一旁的留葵，“你这一路上是怎麽照顾姐姐的？”

留葵平生遇着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季无虞，见着面前这个穿金戴银还有些“凶神恶煞”的权贵之人，只觉得腿有些软，抖着声线，

“是……是婢子失职。”

正要饮水的季无虞闻言将水壶放下，瞪了眼祁澈，“留葵这一路自己都吐得不行，你别说她了。”

祁澈这才收了眼神，想着季无虞方才的那一眼，语气还颇委屈，“我只是担心姐姐。”

“知道，知道。”季无虞哄着他，“你最关心我啦！”

季无虞“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方才的不适才稍稍缓了来，她把水壶递给留葵，小声道：“千万别喝多了，一会又吐。”

留葵赶忙接过。

祁澈偏是见不得她对旁的人好似的，嘴又一撇，季无虞只得是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就委屈上了？”

“才不敢。”

祁澈嘟囔完就帮季无虞去拿东西。

“你近来可好？”季无虞揉了把他的头发，“之前送来沅水的信刚收到就要回来了，来不及写回信了，还没恭喜你呢。”

“这有什麽好恭喜的，我心里的欢喜不及得知姐姐要回来的万分之一。”

“贫嘴！”季无虞却还是笑得合不拢嘴，“进了龙武军可要更加把劲！”

“那自然会，我日日都跟着师父後头。”祁澈拉过季无虞的手，“姐姐，我们进城吧。”

季无虞刚要应下，却徒然感觉到一阵不对劲。

在她视线之外的城楼上，辜振越吹了声口哨，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调笑了一句，

“哟，这手都已经拉上了。”

祁言的脸沉得不行，他往下死死盯着在下头不知道说笑些什麽二人。

“隔这般远，你这连口型都瞧不着，何必呢？”辜振越还在说着风凉话，“不如大大方方地下楼和人说你来了，就这麽眼巴巴望着算怎麽回事？”

“不需要。”

辜振越在心里白了眼。

“你就这麽一直嘴硬下去吧！”

祁言见她二人似乎是准备离去了，便也想着走了，谁知季无虞却忽然顿下，擡起头。

辜振越注意到了季无虞的视线正朝自己这边看来，下意识转头一看。

祁言已经整个人都蹲在了城墙下，独留了个发冠还冒了出来。

辜振越憋着笑，一手扶着他的发冠帮祁言遮掩着，一手和季无虞热情地打招呼。

原来是辜振越。

季无虞滞了几秒，按下自己心中的失落，转而喜笑颜开，也和他打着招呼。

而一边的祁澈却是皱了皱眉，小声嘀咕道：

“师父今个不巡这个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