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这里的对诗还历历在目,短短二十几天,却有些时过境迁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还长久,他们会慢慢成为彼此里生命里占据最大分量的那个人。
有朝一日忆过往,他占九成九。
容沙白提笔,斟酌着画幅大小,点了一笔朱红的点。
“好。”寒羌水被他牵着手,看着他写完,然後笑着道:“过会儿我拿个画框把它挂起来,再写的时候也方便。你来时你写红字,不来时我写黑字。如何?”
“好。”容沙白点点头搁下笔,笑道:“有点期待它写成的那一天。”
“很快的。”寒羌水站在他身边笑。
书房门被敲响,紧接着梁秋池的嗓音响起,“容师叔?”
容沙白应了声,转身看着寒羌水,“讲题去了。”
两人松了手,寒羌水送他到门口,笑道:“辛苦。”
梁秋池在不远处站着等,学生请老师,自然是不能说一声就可以走的。
但见着师父送师叔出了堂屋门,两个样貌年轻又带着些岁月沉淀的男人在门口简单说话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今天的师父比以往要柔和许多。
少了点轴气,模糊了些锐意。
等容师叔走过来时,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今天的师父跟以往不太一样。”
容沙白讶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眼神挺好使的啊。”
“您跟我师父……”
碍于寒羌水作师父的面子,他不先开口容沙白也不会开口,是以他没正面回答,只避重就轻道:“关系近了点。”
梁秋池点点头,“挺好的。”
他顿了顿,又道,“不然等我和西烛出去了,他一个人怪孤单的。”
在他师父这个年纪,应当是背後有家在外闯荡的时候,但到了寒羌水这儿,他却成了那个守着家的人了。
容沙白拍拍他肩膀,“少操大人的心了,你这个年纪,应该使劲飞,不恋家。”
然後一路生花,拼个年少有为。
容老师小课堂一开,就讲到了晚饭时候,吃过了饭,他这才走。
临走前寒羌水给他打包了两份饺子,容沙白接过来,知道一份是给自己的,另一份是给他父亲和外婆的。
冬至的日子特殊,寒羌水没留他,只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饺子回去记得放冰箱里冻起来,三种馅子的都有。”
容沙白点头,一一应了。
路过街口买两束花,就带着饺子去了墓园。
半路的时候母亲给他打电话过来,他停下车,跟她聊了一会儿。
母亲还是老样子,话语温柔,祝他冬至快乐,叫他记得收了红包,关心了近况後又叮嘱不少,末了才轻声道:“我一时回不去,代我去看看你爸爸和外婆吧。”
电话那头传来他妹妹的声音,小姑娘很活泼,跟他说了两句话,然後被叔叔催着去赶作业了。
叔叔也祝了他冬至快乐,说完就走开了,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俩。
容沙白握着手机,看着窗外的霓虹与车流,轻声道:“妈,我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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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要冬至了,时间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