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道长无奈笑笑,“她养了半年能下床後,还真是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就这样硬生生学,什麽都学,变成现在这样。”
听着她的过往,他轻笑道:“确实像是她会做的事。”
玄一道长又问:“小宋,你觉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何意?”
虽然不明白玄一道长是什麽意思,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
“他对我尖锐就挫平他,他老来烦我就解决掉,能讲的道理已经跟他说光,他还是不通的话,就把他揍得跟灰尘一样四散。”
看着玄一道长听了他的话後,忍不住大笑,他却是一头雾水。
毕竟他高考成绩虽然还行,但他高中时的古文学得确实不怎麽样,也就次次大考讲古文翻译错题,次次被语文老师拿出来当“典范”的程度,而已。
“宋北洛!”
顺着声音回头看,玄女殿外阳光正盛,逆光望去,他只能看清她的剪影,女声活泼如常,双手捧着什麽朝他蹦跶来。
转眼,他手里多了一把饱满的栗子,还有些烫手。
除了栗子,还真像他初见她时。
无畏的身影站在光里,从前给予他的是勇气,现在依旧为他而来。无论给他的是什麽,他甘之如饴。
“刚在从厨房顺的,我师姐的拿手绝活炒栗子,可甜了!”岳时雨朝他挤眉弄眼。
转过身跟玄一道长讲话时,神色乖巧不少,“师父,师姐说可以吃饭了。”
而玄一道长早已经识破岳时雨的僞装,却也只是摇头笑笑,没有戳穿,态度与宋老爷子对待晚辈时很像,无论看到什麽,只当是小辈顽皮胡闹。
他突然有点明白她为什麽会留在这里。
京市的唐今玥声名狼藉,树敌无数,不仅无人护她,她还得费尽心思护着不少人;越市的岳时雨虽是父不疼母不爱,但福祸相依,身边有长辈朋友关怀。
如果是他,如果在从前那种情况下,他的选择恐怕与她别无二致。
留在越市当另一个人。
肩膀被撞了下,唤回他的神游,只见玄一道长已施施然走远,岳时雨拉着他走出玄女殿,压低声音问:“师父她跟你说什麽了?”
他贴近岳时雨的耳边,故弄玄虚道:“你猜。”
“哼,爱说不说!”
直到饭後,岳时雨把宋北洛赶去车上拿零食,拉着师父以溜达消食为名,走到後院时趁机套话。
“师父,您跟他说什麽了?”
“不可说不可说。”玄一道长笑笑摆手,“既然想知道,怎麽不去问小宋?”
她嘟哝了句:“他跟我可没一句实话!”
“你跟他不也没一句实话?”玄一道长打趣,“你们这是大哥别说二哥!”
“那不一样!”她连忙辩驳,“是他跟我说的,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顾衡从前就说她喜欢钻牛角尖,五年前明明可以对唐家徐徐图之,却非要跟唐家同归于尽;宋北洛一句再也不见,她还真要贯彻到底。
要不是被逼到绝路,她也确实打算跟京市的一切斩断联系。
可是现实总是不如计划中的一致,命运像是一只有力的推手,推着停在原地五年的她,不得不去面对五年後的事情。
无论是唐家的事,还是宋北洛的事。
岳时雨蹲坐在池塘边,用随手拔的狗尾巴草,去撩在石头上晒太阳的大师伯,气得大师伯四肢挥动,恨不得咬住狗尾巴草。
看着大师伯快要掉进池塘里,她见玄一道长上前一步及时接住,却没有只是送回原处,而是把大师伯反放在石头上。
玄一道长用拂尘敲了敲她的脑袋,缓缓说:“你控制不了上天为你安排好的事,还控制不了自己这张嘴吗?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瞎说!”
刚被敲过的地方,又被手掌抚摸着,师父平缓的声音又起。
“阿玥,师父不知道你是个什麽来头,也不清楚你要做些什麽,但你自己得清楚啊……从前已经是从前,人是要活在当下,找到当下的路。”
“当下?”岳时雨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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