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绘的火候到位,技巧娴熟,在烹饪的时候还要加上精神的调料,风情万种的女人似乎在蚕食他的精气,瘦弱纤长的手臂最後收走了他的遗産。
阿锚在那场大火里逃生,眼睁睁地看着小绘温柔又冰冷地感谢他的礼物,他的手腕被镣铐封锁,瓦斯的味道越来越重。
阿锚在打牌,他穿着花色的衬衫,他的手指被大火烧的粘连在一起,他的面目丑陋,打牌的钱他都得欠。
他後面的电视机里投机教父侃侃而谈,坏运气来自过度的贪婪与卑劣的道德。
阿锚变形的眼睛里看见一只流浪狗,它想挣脱主人的锁链,非要来阿锚身边。
流浪狗的主人说,“这麽多次,还是要走,没点良心。”
“都怪你把它养的太好了,它估计都忘了,他自己本来就是条没人要的流浪狗来着。”
“也是。”它的主人松了链条,“再可爱,还不是一只流浪狗。”
流浪狗还想再回去,主人上了昂贵的车,呼啸而去,看也没看那流浪狗一眼。
流浪狗带着锁链,阿锚在此时收到医院的短信,他还有三个月。
阿锚踢了流浪狗一脚。
天青雨蒙,阿锚跪在菩萨脚边,菩萨无头,被黄鼠狼偷走。
陆怀英的烟灰缸全是烧残的半支烟,他坐在这里观看一部毫无价值的垃圾电影。
陆怀英的胡渣有点长了,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被酸菜缸子泡了几年才能露出的菜色。
陆怀英紧紧皱着眉头,他桌子上的玻璃瓶在电影落幕之後通通被推在地上。
龙舌兰跟朗姆酒其实也没什麽区别,陆怀英反正一个也喝不出来,舌头被辣歪了,像辛星一样。
又挺过去了一天,祝贺啊陆怀英。
电影的最後还在黑色滚动的报幕里唱歌。
「我想做个好人」
「还想做个恶棍」
「我想做个奴隶」
「又想做你主人」
薄情寡义的人不会因为一个赚麻了的买卖变得不漂亮,陆怀英有点想睡,但是他不敢,睡醒的一瞬间就像加载了很久没有会员的1kb2kb等出来的界面进行下一步那样,一瞬间就开始运行爆炸,接着宕机。
宕机久了,人就会不聪明。
感觉这种事情,应该哭一哭就好了。
但是最搞笑的是,陆怀英根本就哭不出来。
他胡乱地按着手里的遥控器,试图在这些喜剧片里找到一个纯悲痛的电影看一看。
最後他选择了打开郭德纲。
相声说得太好了。
只是陆怀英忘记开音量键。
偌大的影音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胡子拉碴,半死不活,沙发上还有一本辛星落在这里的《小王子》,写的不知道什麽鬼东西,他打开一看,字都重影了,书本里掉落一张红桃A,陆怀英没捡。他觉得自己可能血糖低了,弯一下腰都容易让他摔在地上。
陆怀英觉得自己的的嘴好像吃了生花椒,用了许多水都洗不干净,他只能一次次地用舌尖抵着上颚,这个姿势让他觉得腮帮子一直发酸。
他的头发好久都没打理,整个人干瘪得像一具逃难的干尸,现在就能放进坟洞古墓里。
他在深夜里看见烧毁了的阿锚坐在他的对面。
“如果他哥真的杀了你的哥哥,你还会爱他吗?”阿锚问。
陆怀英呆滞地像是瘾君子,目光都无法聚焦,他看阿锚就像一团马赛克,“会,但是。。。可能没结果。”
烟雾在二人之间,“但是结果。。。也不重要。。。”
“人算什麽东西,狗又算什麽东西,我算什麽东西,”陆怀英瘫在沙发上,看着头顶上的如同流星闪过的影厅顶,“这是命运决定的事情,是基因的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我能决定的只有。。。”陆怀英手掌的青筋比在岛上的时候更为明显,手掌的影子遮盖他的眼睛,“快点儿把这事儿忘了。”
“我要去做正确的事情。”陆怀英捂着脸,“我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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