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骗
压下心底的不安,我真是蠢材夯货一枚。
相与你怎麽就一句话都不说呢,连在我面前什麽都不说。
因为该死的愧疚感?
不值,这不值得你去做。
至于子母蛊,我要去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要如何解。
愁绪难消。
我召裴凌泫前来,挑眉:“凤君喝避子汤药,你知道?”
“臣也是不日得到的消息。”
他在观察我的神态。
孤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
内心的不喜自然很容易体现出来。
夜深,没批完的奏折被我拂在地上如雪片纷扬,平白引来无端声响。
能砸得都被我砸了。
香炉,笔架,砚台。
眼波流转中尽是恨意,嘴角抽搐着,仿佛一条铸好的防线轰然倒塌,倒塌时溅起漫天沙尘,模糊我的双眼。
疯了,大家都疯了。
这俩人什麽时候勾搭在一起的,还真是一手好谋算。
颤抖地擡起手,裴凌泫盯着我的脖子看,蛊虫貌似爬到了那里。
它在咬我。
穿心的疼痛,拉扯住整条小臂。
我僵硬着,从地上捡起断成两截的笔,木渣扎进手心。
任鲜血滑落。
一派难堪。
“你是故意让我知道的?”
我问他,同时闭上双眼。
裴凌泫立在满地狼藉间,沉默片刻,还是答道:“凤君之位他不堪配得。”
莫名地,他也起了几丝愧意,浅浅的也挠人。
事情并没有面上这麽简单。
他得按照姨母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
“所以呢,要我做什麽?!”
我暴怒道,又重重拍在案桌之上,巨大的声响将窗外的树叶簌簌震动。
“你到底想要我干什麽?”
像是将所有的怒气抒发出来,怒气冲冲能直掀楼宇。
“扶相与私通外臣,新婚夜意欲毒害陛下,”裴凌泫顶住压力,不急不缓,“又不愿和陛下诞育子嗣——”
我将手里最後的东西砸出去,他不躲,皂靴碾过瓷片上前几步。
“罪大恶极。”
倏然吐出最後的话。
蛊虫还在攀爬,跟恶魔一样在人的耳畔低语:“母蛊,杀了她。”
这场荒唐戏剧中,人人都有两幅面孔。
“滚!”
“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