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兄弟有什麽高见,也叫庄某洗耳恭听!”最後一个词他是咬着牙发出来的,字里行间透着淡淡的嘲讽。
萧璞尧也将杯盖倏地掀起,上面的白气隐约可见。
他平静:“若我能助庄将军顺利退兵,将军是否能答应萧某一个请求?”
好啊,还没说方法就向他提条件了,庄凌远再也坐不下去了,这回不仅连萧璞尧,他对谢秉怀都是一肚子怨气。
“庄某何时能受你这小子指挥了?谢太师,今日庄某得罪了,这茶,庄某可喝不得!”
他要走谢太师也没拦着,他只在他跨出门的时候淡笑道:“过了今晚,齐军就要按捺不住了,将军确定要跨出我这门槛?”
庄凌远憋口气又退了回来,来都来了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吧。
他气冲冲地回到位子上,萧璞尧依旧云淡风轻:“齐国无非是讨个说法,庄将军大可给他们一个说法。锦妃娘娘不是向来听将军的话吗?彼此交心而谈,不什麽都迎刃而解了吗?”
庄凌远想了想不禁茅塞顿开!自己跟女儿说几句软话不就行了吗?她那麽听话,到时一定会向着他的。他这麽想着,心里舒坦许多,瞬间觉得自己太过冲动,这麽简单的方法他怎麽会没想到呢?
但又想到,庄思言这回都闹自杀了,会不会突然走极端什麽话也听不进去了?
萧璞尧知道他在担心什麽,继而戳中他的心思缓解道:“至于锦妃那头,将军大可放心,萧某保证她这回仍对将军服服帖帖的。”
庄凌远不信:“你如何保证?”
萧璞尧神秘一笑,“将军不妨回府,看看锦妃今晚会不会传召。”
庄凌远仍旧半信不信,但一时也不好反驳他,万一真给他说中了,自己算是欠他一个人情了。只不过这个人情萧璞尧当场就讨了回来。
“萧某的不情之请,将军怎麽说?”他又优雅地呷了口茗,唇齿间的茶香四溢,他在静静等着庄凌远的反应,不,是在期待他的反应。
领了人家的情,庄凌远也不好推辞:“事成之後,萧兄弟的人情庄某自当奉还。只是庄某不知道,萧兄弟是怎样的不情之请?”
“萧某暂时还未考虑好,不过庄将军请放心,这个情,无愧天地。”
庄凌远走後,杯中的茶差不多也要凉了,萧璞尧放下它,似乎知道谢太师有很多疑问,他端坐着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殿下这步棋,走的很险。”谢太师思忖半晌後得出这麽个结论,萧璞尧不以为意:“险中求胜才不乏乐趣不是吗?”
门半开,庭院里两株垂丝海棠绽放在南侧,团团紧簇的娇粉花盏神态分明地蜷在树干上,垂英凫凫间姿容可人,夕阳垂暮下别有一番风情。
太师敲敲桌几,眉间染了一丝愧疚与自责:“看到殿下这麽乐观,老夫心里更加愧疚。要不是老夫当年的疏忽大意,殿下如今也不用这麽费心费力地谋划一切。”
谢太师之所以能无怨无悔地帮助萧璞尧,纯属为弥补当年的过错。当年,是他轻信了先後将污蔑灵妃的谣言散到朝堂之上乃至整个大襄,他全心全意扑在国事上全然忘记了背後的隐情。若先後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那麽他就是帮凶,因为一时大意,将灵妃母子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萧璞尧听後没什麽多馀的表情,他起身直视谢太师:“太师无须自责,骁有今天也是拜太师所赐。若不是您,骁也不会这麽快就走到这一步。论功劳,朝里朝外太师都帮了骁太多的忙,论苦劳,骁即使有十条命也报答不了太师的恩情。”
谢太师听了很感动,当年知道错误以後他立即派人去找赫连骁,他想将他带回秘密抚养。可在到达的时候却发现本该痴傻的戚王竟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他又惊又喜的同时忍不住筹划了一个对策。是他将他从云端上推下来的,那麽他有义务将他重新迎上来。考虑再三後他决定跟这个稚气未脱的孩童商量,也算是给自己良心一个回复。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