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的清甜半点没缓解她心中的遗憾,她像个赖账不还硬说有理的破落户,诱他把什么都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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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最后一天,门口送来一个包裹。
程景行出去拿,包裹上落了一层薄雪,他招呼在回廊上打滚的猫进屋里去。
莫爱从楼上下来,棉质的白色睡衣外披着驼色披肩,长披背,舒适又柔软,怀里抱着本书。
“你要彦叔寄东西了吗?”程景行看包裹的地址,“从景园寄过来的。”
莫爱哦了一声,还真是巧了,刚好今天到。
她去厨房烧水,说:“你打开看看,是你的东西。”
程景行疑惑,毫不犹豫地拿刀划开胶条,纸箱打开,是一件熨烫整齐的校服。
“你把我校服寄过来了?”程景行讶异。
莫爱点点头,“还穿得了吗?你换上。”
程景行看看校服,低头笑了笑,“我让你穿了一回,你也要我穿一回?”
莫爱双手捧着杯子,怀里的书垫在手肘下,撑在桌面,对程景行天真无邪地笑。
那笑完全是天然无公害的,但程景行就是邪念四起,以为她也想完成曾经敢想不敢干的夙愿。
他都没上楼,直接在沙上原地换装。
莫爱喝着水,静静看着他变成回忆里的那个白衣少年。
这件校服是夏装,她故意的。
蓝色裤子笔直,裤脚刚到脚踝,白衬衣左侧口袋绣着“镜湖中学”的字样。
肩线平整挺括,领口松开两粒纽扣,露出他麦色的皮肤,锁骨凹陷处如一处喷薄热气的小山谷。
他胡乱拢了拢碎,黑色眼眸瞳色深沉,也因为这抹深色,更显明亮有神采,俊逸非凡。
少年的赤诚和男人的野性在他身上完美统一。
这身校服穿他身上,一点没有装嫩的嫌疑。
他向她大步走去,看看自己,再看看她,满眼期待,“怎么样?想做什么?”
莫爱有些看呆,像突然见着了梦了很久的人,不太敢认。
她放下杯子,往后退一步,这个距离才对。
程景行疑惑,向她走近一步,她再退一步。
“你做什么?离这么远?”
“跟高中的你就是这么远呀。”
程景行双手扶了扶胯,有些无语。
她说:“你是又长高了吗?怎么感觉角度不同了。”
他说:“一点点,现在187。”
她就这么看着他,把手里握着的书抱得更紧。
程景行受不了被她这么看,老想去捞她。
“你高中就对我没点非分之想?”
她羞怯说:“有呀。”
她走过去,轻轻把手放到他手心里,“就这样。”
他手指收拢,侧头看她,“就这样?”
她点点头,身上的披肩毛茸茸的,让她的笑看上去很温柔,“就这样,那时候,就想知道被你牵着是什么感觉。”
程景行偏过头,觉得不能白费这个校服p1ay的机会,摸向她的下巴,俯身要去吻她。
她慌忙把他推远,“十八岁的你不这样的,不要破坏我心中纯洁的形象。”
程景行吻没落下去,愣在当场,敢情穿上这身衣服就是十八禁,什么也不能干!
“十八岁的我……”程景行立即解扣子,要把这身校服扒下来,“你讲他纯洁?!你是不知道他每次看到你,脑子里想的是些什么……”
莫爱忙抓住他的手,“别脱啊,我想看。”
“我不比他好看,不许看他。”
“……你怎么自己的醋都吃。”
衣服最终没脱下来,莫爱也没妥协,她拉着他走到阳光充沛的客厅,说:“我还有个愿望。”
程景行摸了一下高挺的鼻梁,笑中带着恍然,“终于到重点了是吗?说吧。”
莫爱把怀里的书摊给他看,灰色布质书封,素雅暗纹,没有书名。
程景行立即认出来,那是她不让他看的日记。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你知道我在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