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了,一衆使女向云影翩翩行礼:“见过宫主。”
云影微微点头,她们便自退下。
傅达礼和元霸二脸懵逼看良辅:“宫主?宫主!”
良辅摸摸下巴:“咦?难道我没告诉你们吗?小五就是碧海宫的宫主啊,奇怪了,我应该告诉过你们才对啊……”
傅达礼:“……感觉就算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天星斋的壁星君我也不会意外哦……”
良辅神色有些微妙:“呃……”
傅达礼退了三步,难以置信:“不是吧!你真是壁星君!”
良辅摸着下巴,眼睛眨啊眨:“不是我啦……不过你还真的见过……”
傅达礼一偏脑袋,盯着元霸看了看,然後走上前去捧着元霸的脑袋使劲晃:“不是吧!难道是你!是你吗?!壁星君?!”
元霸被他晃晕了:“三哥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明白啊……”
碧海宫宫主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带着整个碧海宫都低调谨慎,不涉朝堂纷争,远离江湖争斗,谁也说不上来这碧海宫到底是干嘛的,眼下可算是明白过来……
良辅想来想去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说过还是没说过,算了:“打都打完了,赶紧去小竹楼歇歇脚吧。”
一行人才擡脚迈出去三步,四围地下突然暴起一帮死士,喂了药的匕首见血封喉,招招夺命,是原本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的那一瞬,无论如何反应不及。
云影手上惊鸿软剑急急挽了一圈剑花,因他挡了这麽一下,馀下傅达礼丶云笺才算是反应过来,将一行死士就地格杀。
云影胳膊上豁了个大口子,正“滴答”“滴答”淌着血,云笺一看,手忙脚乱就去拉覃宛:“你快给他看看!快快快!”
覃宛拿了龙鳞匕在手,割了云影衣袖,掏出来一堆瓶瓶罐罐,这还是去总督府那回,趁着良辅他们顺走八大件的时候,云笺拉着覃宛去药房顺回来的各式丹药。
此刻细想一想,谢子猷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官啊……
喂云影吃了一丸药,覃宛挑开伤口皮肉看了一回,摇摇头:“不行。要鹿角胶。”
云笺一跺脚:“好办,我去猎鹿。”
覃宛擡手拽住他:“不是鹿角,是鹿角胶。”
云笺急了:“我采了鹿角回来你做成胶不就行了?”
覃宛摇头:“不行。要用米泔水浸泡七日,再入急流水中浸七日去粗皮,且必须用东流水煮七日,烧桑柴火,入醋,添水,捣霜,再加无灰酒,熬七日成胶。”
看了看云影泛青的唇角,覃宛补了一句:“来不及。”
云笺视线触及云影嘴角,急得打转:“现在怎麽办,现在怎麽办,啊,怎麽办,怎麽办……”
元霸在一旁看云笺着急,自己不自觉也急起来,扯了扯覃宛说:“四叔就住在附近,四叔家肯定有你要的,我陪你去。”
四叔,指的是和亲王林远岫。
元霸一句话还没说完,良辅就急急打断他:“不行!”
可以说是疾言厉色了,良辅一向是不会如此疾言厉色的。
云笺却顾不上体察这非同寻常的反应,急急就问:“为何?”
良辅难得冷了脸色:“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云笺急得要打人:“你不去我去!”返身就要走,云影将他拉住:“不行。”
性命攸关还三番四次被人拦阻,云笺真的是急得要呕血了。
“你们一个二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管你们为何不愿去,我一个人去偷回来不就完了吗?你们四叔可也没见过我,偷他东西也算不到你们头上不是?”
挥开云影,还没走两步又被覃宛拉住了,云笺怒了,超凶地瞪着覃宛:“再不松手,我真的要打你哦。”
覃宛拽着云笺不松手,顺势站起来:“你不认识鹿角胶,我陪你去。”两人走出去远远的,听见良辅在後面凉凉地说:“你们认识路?”
……云笺真的很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