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嘴角一抽。
“燕北有传统,补种需叩首颂词。你……可信鬼神?”
林四站定,眼神似有落寞。
“以前不信,现在信了,”说着,他眼中落寞消散,又笑着说些莫惜从未听过的词,“毕竟我可是辩证唯物主义者。”
莫惜倒是习惯了。
只是小云母亲看起来依旧茫然。
“什麽主义?”
“主要是辩证。”
林四小声接上这句话:“毕竟都穿越了,没法不唯心。”
莫惜倒是听见这句小声嘟囔。
但依旧没听懂,所幸随他去了。
“所以你行吗?”
林四擡眼意味深长地看了莫惜一眼:“我当然行。”
户部尚书没想到他答应地这麽干脆,一时倒也想看看这位是怎麽给别人磕头的。
“拜天拜地有何不可。”
林四问小云母亲要了祝词。
林四当场照做,白衣伏地。
莫惜来时本还头疼过这位——下地干活偏要穿一身白衣。
此时还真觉得真是:要讲俏一身孝。
一拜一叩:“玄壤开窍,借地母三分气。”
白衣铺在地上,一抔黄土洒向东北。
二拜二叩:“金甲破壳,引东君一缕光。”
桑木片顺着土上留下的犁痕划过。
三拜三叩:“白根穿石,汲黄泉九丈水。”
新鲜井水顺着指尖弹进种坑。
四拜四叩:“青苗冲天,承勾芒百重脉。”
三根草茎交叉覆在土面之上。
五拜五叩:“朱穗垂恩,还後土万颗粟。”
林四额头重重磕在土上。
小云母亲长处一口气,回去继续覆土。
莫惜看着白衣青年站起身,倒生出一种恍惚感。
前世这人,决计不会出这麽“高风亮节”的颜色。
没有意外後,莫惜播种速度快上许多,不足一时辰,剩下的地也都结束。
莫惜刚要坐在耧车上休息一阵,准备安排午後安置驱鸟装置,侧耳便听到远处马蹄声响。
夹杂着熟悉的“大人”“公子”呼声。
待到马车近前。
莫惜才看见早该回来的金剑银剑,从两辆马车上下来给莫惜和林四行礼。
户部尚书越过他们看向马车,适才马车颠簸是,她隐约听到里面叮铃声响,如鸣佩环。
只是,她总觉着这两辆马车也眼熟得很。
银剑见她竟然忍住不问——他先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