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霖铃守着一个疯子。
永远不会清醒的疯子。
守了一百年。
她已经老了,她却还年轻。
她累了。
她也累了。
只不过互相折磨,互相残害罢了。
“反正……他看不到……对吧……”
雀霖铃喃喃自语。
“就当,干娘也疯了吧。”
她确实疯了。
跟一个疯子纠缠了百年,她也是个疯子了。
雀霖铃弯腰,膝行着,趟过红色,走到符虞身边。
她老了,手指已经不再是年轻时的漂亮了。
穿堂风略过,符虞的衣角飞起来,跟雀霖铃的青衣叠在一起。
荆牧芜手中的灯笼摇晃,幅度不大。
灯笼下的流苏碰撞声很轻。
雀霖铃听到了。
明明她已经那麽老了,头发花白,眼睛混浊,耳朵也不灵敏了,但她听到了流苏碰撞的声音。
她好像……
等不到任何人了。
亲缘决,亲缘连。
亲缘连,亲缘决。
她这一生,原来只有两个亲缘。
一世缘分尽,君勿再强求。
桌子上摆了瓶花,是卜星监里最常见的,没有名字,人们对它的叫法各不相同。
已经过了花的时节了。
符虞曾经很喜欢这种花,雀霖铃看的多了不怎麽理解她的兴奋。
“又不一定非要华丽漂亮的大花才好看,”记忆中模糊的声音说,“这种平平淡淡的花亦有自己的风姿啊。”
没有水,花已经干了很久了。
雀霖铃朝向花瓶的方向,那双不再需要眨动的眼睛眨了下。
花掉了。
……
荆牧芜提着灯笼走到雀霖铃面前。
血凝固了,不再流动了。
他跪下,白衣蜿蜒在地上。
他额手,向两人行礼。
。
北洲卜星监前任先师雀霖铃,死亡。
继任者:符虞(已故)。
新接任者: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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