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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书其十一（第4页）

恶身的身形很淡，仿佛雾一样，一身红衣像褪了色一样，手中的灯笼光微弱的几乎看不到。

他这具身体已经老去，而少游一如从前的容貌。

“好久不见。”他扯出一个沧白的笑。

从前天天粘着他的少年长大了很多。

後土恶身垂下眼，不看他。

“娘娘，你玩够了吗？”他看着後土恶身这一副逃避的样子，一股无名的火涌上来。

後土恶身攥紧了灯笼。

他玩够了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了。

长恒转身，擡脚朝河水里走。

“恒月。”

他停下脚步。

“对不起。”少游说。

长恒感觉自己眼眶有些酸。

“你有什麽错？你什麽错都没有，你玩够了这种游戏了吗？”

“能放开我了吗？”

长恒说完这句话，肩膀瞬间垮下来。

“……”少游没说话，擡手去拽长恒的衣袖。

“放开我！”长恒第一次感受到愤怒，後土和少游，一个个的什麽都瞒着他，将他玩的跟狗一样。

少游蔫蔫的放下手。

“河里冷，你先上来。”少游低声劝他。

“不用娘娘管！”

“……我不是母亲……”

“你跟後土一丘之貉！事事瞒着我，将我当做你们的工具，仗着我的情义肆意玩弄我！我是狗吗？！要被你们这样捉弄！”

长恒的声音有些哑，到最後几乎是吼出来的。

少游不做声，将自己缩成一团，任由长恒发泄情绪。

一阵微风吹过，长恒这才感觉到脸上湿冷，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尽是眼泪了。

少游小心翼翼的擡眼，看到了长恒脸上的水光，悄悄的朝那边挪过去，伸手想给长恒擦眼泪。

长恒别过脸，少游的手直直穿过长恒，跟雾一样。

少游看着自己穿过去的手愣了一下，慢慢收起来。

“母亲她……不是故意……我也不知道……”

“娘娘还在这里演什麽戏码？演够了吗？”

“……恒月……我不是後土，我有名字的……我叫少游。”

长恒冷笑一声：“娘娘还记得这个名字呢，我以为您早忘了呢。”

“……”少游抿抿嘴，突然一步跨过去，凝出一双实体的手，按住长恒的肩膀。

肩膀上的力气很大，长恒有心想挣脱挣脱不开，就这样看着少游的脸逐渐放大。

然後，贴到他的脸上。

没有实体的感觉，只是像雾一样扑上来。

长恒惊的瞳孔都放大了，伸手想推开少游，却只碰到了一团雾。

少游只亲了很短的时间，很快松开手，那双实体的手也散去了，站在那里，不敢看他。

长恒愣在那里，擡手去摸自己的唇。

带着微微的冷和水气。

他看着少游站在那里低头，一副跟从前一样，惹他生气了乖乖认罪装可怜的样子。

“你……别生气了……”少游声音很小，让人联想到犯了错嘤呜着哆嗦的小狗。

“我……没有演戏……我是真的……”少游嘴抿成一条线。

“真的……”

“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