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长恒来说,只是眨眼间。
从长恒睁开眼的时候,後土曾长久的看着他。
。
“命途消畈,却反百年,久路难行,长恒勿停。”後土对着他,缓慢的,仿佛在细细咀嚼每一个字一样的念出来。
他平静的看向後土。
“你叫,长恒,是吗?”後土擡眼看着他。
他点点头。
後土缓慢的眨眨眼,突然笑起来。
“她倒是给我留下来不少麻烦。”她笑的很温柔,虽然在谴责,声音却没有半点责怪。
他过去握住後土的手。
他跟其他三位都是女娲造人的瞬间,伴着“人”而出生的规则。
因为“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而産生的“因果”。
因为“人”对万事万物的好奇与疑问而産生的“百问”。
因为“人”的一生,过往与将来交错,新生伴死亡而産生的“将末”。
因为“人”这个生灵不亡不灭,如月永照而産生的“长恒”。
女娲成为天道,成为高悬于所有人的律令。
浮世万千,尘埃落定,浮尘牵因果。
巧合万物,工仿天地,巧工生百问。
卜天算地,星刻命迹,卜星知将末。
羿弓望高,月华久居,羿月觉长恒。
後土低头看他。
後土的眼睛很温柔,只要跟她对视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想起母亲这个词。
“谢谢你。”後土突然没头没脑的对他说了句。
後土的眼神看着他,却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很远很远,远到连将末都看不到的未来。
後土没有解释这句话的意思,转身离开了。
。
总有人对他说:“你也太淡漠了,好像天地间没有能入你眼中的东西一样。”
确实。
对于永远不停流淌的时间来说,凡人所在乎的一切就像一粒沙,掺在浪中,忽的就消失了。
他看过这人间,春去秋来,沧海桑田,朝代兴衰。
宏大的历史上,个人连一隅都占不到。
只要“人”这个观念还存在,他就永远存在。
不同于将末他们,长恒诞生于死板的规则,所以他对个体的凡人没有太多怜悯。
爱宏观的“人”,却无视个体的“人”。
。
恒月游荡人间百年,吃过新童的宴席,见过老人的尸骨,观过春风得意的少年,览过白发送葬的暮者。
长恒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来杀夫证道的话,恒月会犹豫。
代表永恒不变的神明,会为了匆匆而过蜉蝣而垂眼吗?
“别难过,”恒月摸着少年的背,“等逃出去了,我跟你一起去找你的母亲。”
少游是後土这一世的孩子。
他只是为了後土,为了天道的姻缘线而已。
恒月垂目,掩下所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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