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到的时候谈价值,用到了的时候说牺牲,为了骗人,说谎都让人感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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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踩烂。”
“最後他累了,一把火将我烧干净。”
秦裴漪垂下眼,仿佛再次经历了一遍痛苦。
荆牧芜说不出话,将碗放到桌子上,回头抱住秦裴漪。
他无计可施,一切都以发生,他的心疼来得太晚了。
秦裴漪安安静静的任他抱着。
其实一晚上回忆起来的不止这一个,还有很多很多的折磨,一次次痛苦的死去。
洗去记忆的疼是直接烙在神魂里的疼,叫也叫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
蝣粟一遍遍的,仿佛清洗沾了血迹的衣服,洗去他的记忆,然後他慢慢想起来,再被拉去清洗。
这样的痛苦,他经历了很多很多遍,多到他都麻木了,习惯了。
太过频繁的剧烈的痛苦让他应激,排斥那些记忆,仿佛只要拒绝了,就可以逃脱折磨,像那些慢慢变成伥鬼的女人,缓慢的失去自己。
“秦裴漪”在慢慢“死去”。
但他比那些成为伥鬼的女人幸运了一点,有人愿意将他从泥潭中拉出来。
冷冰冰的乎尔池里,多了一个小孩,伸着手要他抱,喊他爹爹。
半身傀儡不会养孩子,于是秦裴漪接过这个孩子。
已经封冰的水面,还有人敲开冰面,不怕冷的伸出手握住他。
她成功了。
她推下半身傀儡成为秦裴漪的替死鬼。
就像前世,蝣粟将他作为替死鬼一样。
荆牧芜抱紧秦裴漪。
他什麽都做不到,拦不住少游,也救不了裴漪,如果没有露弱茹,他一个人待着乎尔池,或早或迟,他还是会奔赴前世的命运,然後被月弓射杀,一遍遍轮回,直到找到新的出路。
他会一遍遍的杀死秦裴漪,直到出现转机。
“天道”无情,以万物做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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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裴漪的记忆慢慢恢复,恢复的都是蝣粟折磨他的那段记忆,所以每晚都很痛苦,他去问过雀霖铃,得到的仍然是没办法,想完全恢复必须这样,无法中断。
所幸的是,秦裴漪慢慢不再抵触烛炎等人的接触,开始主动找他们询问从前的事。
烛炎大喜过望,将百星带过来。
秦裴漪现在已经习惯跟烛炎亲近,开始喊他师父了。
百星一如从前,烛炎将它保养的很好,唯一不同的就是中心的无根火弱了不少,将灭不灭的。
秦裴漪使惯了镰刀,乍一看到这种法器有点懵,不过还是乖乖伸出手。
百星中心的无根火摇了摇,突然大起来,原本停转的金环咔咔两声,快速转动起来,脱离烛炎的手浮起来。
金环转的很快,像要将停转的都补回来,快到肉眼看不清速。
秦裴漪伸出手,百星朝他飘过来,悬在半空,终于停转,浮在秦裴漪手上。
另一只手伸出来探进无根火中,抽出一把长刀,拿在手中挽了个花。
熟悉的感觉袭过来,长刀变形成为镰刀,又成为剑弓,最後消失。
烛炎看着秦裴漪摆弄百星,有些恍惚,恍如隔世般。
“看来百星还认你。”烛炎说。
秦裴漪收起百星:“师父替我保存的很好。”
烛炎踌躇一会:“你母亲的坟……你要去看看她吗?我一直整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