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他记得峰主不是闭关了吗?
可是这统身的气派,没人能僞装出来。
况且怀里那个孩子……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那是之前被蝣粟掳到乎尔池的小少主吧!
荆牧芜没闭关,反而跑到了乎尔池,不仅全身而退,甚至还偷回来了小少主的消息没半天就传到了四洲。
乎尔池是蝣粟的领域,对仙人的防范是最严重的,连接近都无法接近,更别提混进去了。
且不提怎麽进去的,就那天蝣粟过来抢人的架势,分明就是示威,如今却被抢回示威的证据,跟直接在他脸上扇巴掌没什麽区别,不敢相信他发现之後该是多麽愤怒。
“你怎麽进去的!?”烛炎看着活蹦乱跳的露弱茹一脸震惊。
“走进去的。”荆牧芜把点心塞进露弱茹手中。
“师父是专门过去找我跟爹爹的!”露弱茹一边吃一边说。
烛炎:“那你怎麽出来的?”
露弱茹:“爹爹送我们出来的!”
“爹爹?蝣粟?”烛炎疑惑道。
“才不是那个坏人!是爹爹僞装成了坏人送我们出来的。”
“僞装?坏人?你们到底……”
“说来话长烛阁主,我先告诉你结论吧,裴漪绝对不是失忆的蝣粟,他是独立的一个人,除了身体,没有依附于蝣粟的地方,只不过因为失去记忆被蝣粟暂时蒙骗了,他意识到之後便起了逃离出去的想法,但半身傀儡受傀儡线牵制,没有本体的放行,无法离本体太远,所以他被困在乎尔池出不来。”
“那露弱茹说的是……”
“他假扮成蝣粟,骗过一路上的侍卫,护卫我们离开。”
“这……”
也不怪烛炎他们一时间不认同,毕竟在他们从小接受的认知就是分刀等同于蝣粟本人。
“烛阁主,你就算认为我在谵语,但弱茹你总能信的,她才八岁,她能撒什麽谎?”
烛炎:“……荆峰主,我信你的话,只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反应,实际上我也一直隐隐约约的感觉幺儿可能还有残留,但我那时只以为是他残留的记忆影响到了蝣粟本体,并未朝他还活着这方面想。”
烛炎:“我听说你闭关——去乎尔池前——曾拜访过卜星监,跳大咳咳雀先师也曾告诉过我这件事,你是去求的禁术,想找专门抑制意识的符箓,想将蝣粟和裴漪的意识分离。”
“但他们不相信我。”荆牧芜说。
“这件事正常人第一时间都是不相信,没见过将人上下半身分开後,下半身还能活蹦乱跳的事情,我们最多也就认为幺儿是轮回中産生的意识。”烛炎说,“那事已至此,你该如何让其他人也认同你?”
“蝣粟很快就会发现我偷回弱茹,届时必然会追过来,只要他与裴漪一同出现却行为相悖,以雀先师的脑袋,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如今仙门与蝣粟已经不死不休,裴漪的身份也暴露了,蝣粟没有必要再演戏,如果裴漪真的是分刀,不可能出现与本体相悖的行为,又没有人有能力胆子夺舍半身傀儡,再加上我与弱茹平安无恙的从乎尔池回来,除了裴漪还活着,没有其他可能。”
“届时我拿到禁术符箓,之後的事便是我一人的冒险了。”
“我会带裴漪回来的。”荆牧芜眼神很坚定的看着烛炎,一如当年巧工阁起天道誓时的眼神。
事到如今,烛炎也说不出什麽来了,只能拍拍荆牧芜的肩膀。
“幺儿能摊上你这样痴情的人,我也彻底放下心来了。”烛炎站直身,面朝荆牧芜。
“荆峰主,无论未来成功与否,老朽烛炎,先在此谢过荆峰主救我儿之恩。”
烛炎弯腰,向荆牧芜行礼。
“阁主快起!”荆牧芜手疾眼快的扶住烛炎,“裴漪与我是结了契的夫妻,这是我应该做的。”
烛炎:“荆峰主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若有相助,老朽必倾尽巧工阁上下全力辅助荆峰主。”
荆牧芜谢过烛炎。
。
一声巨响,男人整个人瞬间飞出去,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咳咳……”男人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人。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男人嘴里全是血,说话的时候不断涌出来。
高台上的红衣男人嗤笑一声。
“杀了你?想得倒美,”红衣男人踱步走下高台,“僞装的不错啊,分刀。”
“你不是一向排斥我这一身皮吗?怎麽这时候反倒主动穿上了?”
秦裴漪啐了口:“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蝣粟温柔一笑。
“看来,你还是,”镰刀凝出,“太叛逆了。”
话音未落,镰刀就朝秦裴漪劈过来。
秦裴漪就地一滚躲开攻击借力起身,镰刀出现,与蝣粟对上。